“抹好啦，药给你，回自己抹，后日就要科考，思谦哥哥不要挂着这个彩去，这可不吉利。”

    说到吉利，宋起去跟摊主重新要了一碗汤羹来，她端过来，将先前她碗里一直没有吃的舀来，到清汤里搅合。

    放到思谦的碗里，“思谦哥哥用筷吃，这才是好兆。”

    “方才我拨到旁边没有沾到的，若是思谦哥哥嫌弃，我让摊主再煮两个。”

    思谦忙说不用，他看着小姑娘给他拨过来的，心里的涟漪越泛越大了，只想着这是宋碗里的，再没有吃过，也有齿留的呀。

    思谦觉得脸，他没有回绝，两个人作伴，不讲究这些，他这样想。

    到最后汤都喝尽了，一没剩。

    两人从面馆来，宋低着走，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话说，一切要等科考之后才有定夺。

    从巷里来的时候，天有些晚了，宋心里想着也该回去。

    淑黛被她打发走了，再晚回去，与国监学的时辰对不上，杨家那边不好瞒人。

    “思谦哥哥，祝你旗开得胜，考取功名。”

    思谦从怀里拿来一块帕，看边沿角上的蝴蝶，是上回宋给他那块，里包着一簪，是鸢尾样的簪。

    为了打这簪，思谦手上攒来的钱都掏去了，足银的。

    所以他只能请宋吃面，一碗素面。

    鸢尾是从前家里养的，这紫蓝的好看，是思谦放在心里的，鸢尾，念念不忘。

    他来上京的时候，娘摘了一朵，放在他的细里。

    叫他努力，叫他念念不敢忘，不要像哥哥一样，不曾想有一日，他能将这簪打来，递给一个姑娘。

    “儿妹妹，我娘说，吃人嘴拿人手短，儿妹妹上回请我吃糕，我送你一簪，簪有些素，万望儿妹妹收，不要推辞才好。”

    宋看着他掌中的簪，这簪的确素，不如她新打的松簪，不如她脖上的璎珞圈。

    思谦动作促狭，可以看得，这是他第一回 送小姑娘东西，手脚都张不开。

    不比陆太财大气，金叶丢来，能把人的都砸破。

    宋没有接，她歪说。

    “上回我请思谦哥哥吃糕，但是这回思谦哥哥请我吃面，我们不是扯平了么。”

    思谦词穷，他不知说些什么，只想着快将簪送去，想要宋收他，“妹妹给了我药膏，送我书籍，我给你簪。”

    “所以，思谦哥哥这么着急和我扯平呀。”

    宋退一步看她，她半边隐在青砖绿瓦，上京的雨说来就来了，还好这有房檐，檐一片漆黑，唯独小姑娘的眸星亮。

    “不是这样的，不是要扯清，一直以来受儿妹妹恩惠，我只是想送你一些东西，礼尚往来，往而不来，先生说的。”

    仅此而已，这四个字，他说不，这四个字太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