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洲闻言扬起讥笑。

    “不敢？那可未必。”

    不不知，耳清目明却是未必，他再耳清目明，却又只有一双睛，一双手。

    幺女的事，足够见真章了。

    狂妄自负的后果有多严重，陆矜洲栽过跟，当然清楚。

    “不要用大理寺的人，你找兵的人去，伪装好些，去边境彻查，一蛛丝迹都不能放过。”

    兵的人可不就是西北来的人，朝稳定后，西北将军没有回朝，反而婉拒了圣意。

    虽然没有领旨回来，但派了心腹过来，供陆矜洲差遣。

    “边境的事错综复杂，这一去恐怕没有个两三月回不来。”

    虞衍的落还没有找到，此刻将西北的人派去，恐生事端，兵力不足，中的禁军和羽林卫虽都在陆矜洲的手上，但不好拨动。

    再者，梁安帝还活着，禁军和羽林卫的兵符被梁安帝攥得死死的。

    殿将人拨去，也不怕有人乘虚而，西北拨过来的锐，那是能用的好力啊。

    “属以为此举不妥，殿要为自计。”

    自计，自然是为自计，但不能局限，虞衍比起康王更擅伪装，柔然和上京的战事，表面是康王挑起来的，但康王那个脑，就是个武夫，没有什么大谋略。

    柔然送公主过来，恰好有人去柔然搬是非，说陆矜洲残害幼女。

    表面上是康王为了打击陆矜洲夺得储君之位而使用的计谋，但说不通，梁安帝了解康王，他说过康王是最孝顺的，为了保全梁安帝的名声，顺推舟推倒陆矜洲上。

    名正言顺，顺推舟，一切一切都太顺利，事太过于顺利就会显得反常。

    挑事，只怕其中是虞衍搞的鬼，只可惜，这么久了也查不到他的一蛛丝迹。

    “孤叫你什么只去，不要多嘴置喙。”

    潭义就知会这样，只能应声说属多嘴，他是怕陆矜洲破釜沉舟，被淹死。

    *

    大理寺旁，致远街。

    虞思谦的新府邸就在这儿，如今正厅的门闭着，周围的人都遣散了。

    他坐在主位上，静看着一旁的不速之客，这是他许多年都未曾见到的兄，和小时的记忆重合了，还是那张脸，无一差。

    兄温和，即使如今落为草寇，那一青衫沾染了许多的尘土，依然笑得温，事不惊，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手中。

    虞思谦的思绪跑远了，跑回多年他和虞衍在篱笆外救治的那个外人的光景。

    那人负重伤，上挨了好几刀，浑都是血，上可见森森的白骨，仿佛快要死去。

    虞思谦年幼，吓得尖叫，虞衍捂住他的嘴，有条不紊的将人搬走。

    到了没人的地方，吩咐虞思谦端谁，又拿救治的东西，面容俱是沉着冷静，不似他跑去拿的路上，脚不稳，还生摔了。

    一直到天黑，才将人从鬼门关上拽回来，虞思谦颤颤惊惊站在一旁，手里着一方帕，那帕是他用来替虞衍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