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早已睡醒，他坐在东门的石阶上等着苏枝儿。

    唉，这大了一千多岁的男朋友就是会心疼人。

    “冷不冷？”苏枝儿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周湛然的脸。

    嗯，粉粉，养的非常好。

    男人摇，牵着苏枝儿往里去，然后皱眉看着案几上堆满的奏折。

    负责运送奏折过来的老太监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自家太殿的神杀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

    “去吧。”苏枝儿推了人一把，并鼓励：“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欧耶。

    老太监被吓一冷汗，偷偷地看，便见那位仿佛能杀上九重天的太殿蹙着眉，在小娘温声语的哄骗坐到了案后，然后开始批奏折。

    就像是被制住了的熊孩。

    那一瞬间，老太监的脑里冒一句话：他大周有救了！

    苏枝儿将小推去批奏折，正准备休息一，不想正对上老太监炯炯有神的大睛。

    呃……饿了？困了？来特饮？

    “恰茶吗？”

    苏枝儿一向尊老幼，她把自己手里刚刚倒好准备喝的茶递到了老太监面前。

    这位老太监爷爷伺候了圣人一辈，跟着圣人疯了几十年，也看着太殿疯了十几年，他本来以为大周将亡，可如今看来倒也未必。

    面前的茶香可，老太监没尝过茶的滋味。

    虽然他是圣人边最得，最被信任的老太监，但他也不敢喝未来太妃亲自给他倒的茶呀。

    “老……”

    “天冷，喝一吧。”

    小娘声音温和，并非那施舍的语气，也没有那讨好的意思，而是十分平常的跟他说话。

    老太监神一顿，接过茶碗，颤颤巍巍地喝了一。

    “公公是哪里人？”苏枝儿又问一句。

    老太监想了想，：“记不清了，大概是从北面过来的。”老太监小时候因为家里缺粮，所以被卖了，一路磕磕绊绊走到如今的位置，旁人都说他运气好，他也觉得自己运气好，可这其中多少苦楚只有他自己知。

    苏枝儿笑了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抬看天。

    她有想家了。

    老太监也跟着抬望天。

    天空昏暗，孤独的影在飘，它缓慢笼罩来，有人能躲过，有人躲不过，其实所有的人都躲不过。

    苏枝儿没有问国师，她能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