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绿萝的衫被黑皂靴踩得不成样。

    羊灯经风动，灯影摇曳，忽明忽暗间，宋筠看清了女耳屏上的小痣。

    他用尖舐逗，惹得女呜呜咽咽。

    那呜咽声穿透云层，唤醒梦中人......

    昏暗的竹屋，宋筠蓦地睁开眸，惊愣地盯着被自己捂嘴鼻的容绵。

    掌心的提醒着他，她刚刚泪了。

    容绵歪泪，止不住战栗。碧绿裙缺了一截袖不说，连领也被翻开，一对有指痕的锁骨。

    宋筠猛然坐起，低看向衣襟，除了褶皱些，并无不妥，可某些地方还是没有遮住。

    扯过被盖住自己，宋筠靠在榻围上半阖着帘，俊的面庞渐渐褪去.红，意识也逐渐清醒。

    容绵爬起来，双手环护住自己，一乌发糟糟的，脸上泪痕纵，看起来很是委屈。

    宋筠斜睨着她，想要解释自己的梦境，却又觉得缥缈无稽，没人会相信。而且，他未饮酒，没有酒后失德的借，也不屑扯这个谎。

    “冒犯了，你想我怎么？”

    冰冷的男人，没有一句温言细语，直切正题，像是在谈一桩生意。

    容绵攥拳，很想给他两拳，她也那么了。

    绣似的拳落在手臂上，不痛不。宋筠还是没有替自己解释。

    容绵眨眨杏，有泪在底打转，耳畔的犹在，是小隶迷迷糊糊间舐的，跟小狗一样，还不停在她耳边呢喃着“囡囡”。

    不知这个“囡囡”是哪个女的名。他莫不是烧糊涂了，把她当成了谁的替？

    越想越气，容绵抬手又要捶他，却被拽住手腕。

    宋筠气息不稳，脸苍白，声音却郑重：“要我负责吗？”

    容绵气的红了尾，幸好有黯淡的光线遮挡，“你心里有人，还要对我负责，跟表哥有何区别？”

    他们这些勋贵都是这么玩别人的吗？是啊，三妻四妾在小门小几乎是不可能的，可在世家大族，别说家主养几房姨娘，就是养几个外室也稀松平常。

    徐茗衍不会例外，就不知小隶的份支撑得了姨娘们的开销么。

    宋筠松开她的手，耐着：“我心里没人，梦里有人。那会儿把你当成她，行了轻浮之举。”

    容绵愣愣看着他，尾晶莹滴的泪不自觉地收了回去。他说梦见与女燕好，难跟她时常梦见表哥与妃燕好如一辙？

    可心里总归不舒服，“骗谁呢。”

    宋筠仰靠在围上，单手额，“怎么想怎么想，我问心无愧。”

    他还有理了！

    容绵刚想骂他，余光忽然瞥见抄着走来的父亲，眸一瞠。

    宋筠被帷幔遮挡了视线，发现时，已经被老酌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