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冲动，或许会带她直冲云霄，也或许会将她推渊，可她想要试一试。

    在这尚且年轻的年岁里，为自己赌一把。

    “国公爷。”

    柳时易好整以暇地，“夫人请说。”

    于轩丽攥着一方刺绣绢帕，看似平静实则张窒息地问：“若我愿意再嫁，国公爷愿意......”

    她咬住，实在难以启齿。

    柳时易安静地听着，没有要话的意思，有些事，需要当局者自己迈那一步，哪怕仅仅那一步。

    调整好狂的心律，于轩丽再次看向他，带着孤勇地问：“国公爷可愿娶我？”

    那一瞬间，她亲手将“幸福”送到了对方手里，攥与丢弃，全凭他的一席话。

    柳时易沉默良久，久到于轩丽的心一现裂痕，闷疼闷疼的。

    又一刻钟后，柳时易眸略微，呼，垂眸作揖：“若夫人不弃，此生，在愿意与夫人共结连理、百年好合。”

    秋瑰丽，秋耀目，不同于印象里的秋之萧瑟，此时，于轩丽重新会到了鲜活的血在里奔腾。

    白衣胜雪是他，鲜衣怒是他，都已印她的脑海。

    经年之后，她希望自己的枕边人，还是此刻的模样。

    当那只带着老茧的大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时，于轩丽低笑了，边的梨涡里带着韶华沉淀的温婉。

    本以为枝已摇落，却不想又逢。

    *

    卿源元年，冬至。

    天空湛蓝，白雪裹枝，容绵披妆缎大红凤袍，金玉凤冠，与一袭龙袍的宋筠共同走上铺满猩红毡毯的御，接受文武百官的叩拜。

    在宋筠的势，百官想为帝王充盈后的打算，成了妄想。

    卿源帝宋筠，当着朝臣的面，亲许此生仅此一妻的誓言，给了容绵无与比的隆。

    没人敢在容绵面前嚼，她的背后，有一言九鼎的九五至尊，还有手握数十万兵权的都尉兄，以及一位中只有女儿的悍将父亲。

    这皇后的宝座，容绵可以枕无忧。

    如今，她心中唯一的刺，就是父亲没能被恢复记忆。

    但忘记有忘记的好，至少不会被那些悲痛伤怀的过往折磨。

    看着整日笑哈哈的父亲，容绵中一丝笑意，算是无奈中的欣吧。

    “爹爹。”

    大殿，听见女儿的唤声，着华袍的老酌转过，依着便宜儿柳时易的叮嘱，像模像样地行礼：“叩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