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孩在妈妈怀里睡着了，年轻妈妈对许知微轻声说谢，回到自己座位坐，车厢里又恢复了安静。许知微却再也睡不着，他看看时间，还不到凌晨两，手机像一块转一样毫无动静，只有他的胃疼还不消停。

    一回到家他冲了个澡就倒在了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两三个小时，醒来第一件事还是看手机，依然没有顾衡的回音。

    顾衡还没有联络他。

    他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

    但他的心里还在挣扎，也许是他之前对顾衡拒绝太决，所以顾衡没有明白他想回的暗示。

    年轻妈妈忧心忡忡：“不知，我忘记带温计了，不知她有没有发烧。”

    顾衡顿了一，周围环境也安静了些：“是啊……”

    在这些思绪中，胃疼一阵一阵的，没法消停，他只能垂着把蜷得更。

    许知微慢慢翻完了照片，每一张麦麦都很可。他之前也打印了一些自己拍的照片，大多把麦麦拍得傻乎乎的。果然不能如专业的那样，准确抓到一瞬间的灵气。

    许知微伸手探了探孩的额，扒开看了：“没事。”

    许知微拿起了手机，他虽然早删掉了顾衡的手机号码，但是他不可能忘记那串数字。

    以前也有一次，顾衡来给他送照片。那是他们第二次在一起之后不久，他从生母那里拿到了小时候的家相册，顾衡帮他重新扫描。那一天顾衡骑着托来，相册揣在怀里，还给他的时候，他能受到相册上还带着顾衡的温。

只能一会看看窗外，一会看看手机。工作群里没什么事。其他是一些微商发来的无聊广告，姑姑给他发了条消息，叫他到京之后和她说一声。

    凌晨一多，许知微终于有了朦胧睡意，突然被一阵婴儿哭声惊醒，一睁就看见过中有个年轻的妈妈正在抱着孩来回走动，孩一岁左右哭得委屈，车厢里因这啼哭有了几声说话声。

    “怎么这时候带这么小的孩来？”

    几个小时前的偶遇好像一场梦，但傍晚光照在肤上的度是真实的，此刻仿佛还有余温。

    许知微忍不住自嘲，他这是怎么了，难这么久都是在自欺欺人，心底里其实一直都是在等顾衡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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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顾衡看他的神和之前没有变，但态度又说不清有些疏远，不知是不是没有明白他的那一暗示。

    他把顾衡寄来的相册挑一张放在相框里，剩的和自己拍的照片放在一起。

    年轻的妈妈向被吵醒的乘客歉。她也向许知微挤一个歉意的苦笑，许知微这才察觉自己在盯着她看，立刻还她一个温和的微笑，他低声问：“孩是不舒服吗？”

    那时候是冬天，现在是盛夏。他受到了另一温度差。

    许知微说：“是的，差不多十五岁，我一个人养它多年了。”

    “知微？”顾衡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

    两个人陷沉默，许知微说：“总之，谢谢你。”

    顾衡那边似乎有些嘈杂声，像是在开会。他说：“不用谢……麦麦是我捡来的，但是我知你才是对它最好的。你不要太难过，它最后应该有十五岁了吧？”

    他直接给顾衡打电话。

    顾衡问他最近怎么样，他说好的，他问顾衡怎么样，顾衡说“我还是老样”。

    等到第二

    顾衡的“老样”是指“我的心意没变过，还期待和你和好”，还是“随便吧，我觉着独风也不错”。

    等终于到终车时候，他几乎疲力竭。本想坐地铁回家，但他实在太累了，只能打车回去。

    他又仔细检查了快递包装，盒里没有其他东西，相册里也只有照片，没有别的片言只语。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随一说？还是别有意？

    “不好意思，她平时很乖的。”

    天午，许知微终于收到了顾衡的回音——一份快递。他拆开快递，里面是一本相册，都是麦麦的照片。有刚被顾衡捡到时候，躺在顾衡的椅上。被许知微盘在怀里，一起看电视。更多是麦麦一只猫单独的照片。翻到最后，是他们一起同居不久的公寓里，麦麦懒洋洋躺在地板上，对大的猫爬架毫无兴趣。

    他们没聊几句，他几乎能把他们的对话完完整整复述一遍。

    电话很快被接通。

    许知微慢慢吐一气，尽量让声音平稳：“相册我收到了，得很用心，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