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宵扑哧一声，低着笑。

    “抱歉……”袁齐刚刚也有绪上，收回手站在那里，哑声，“没伤着你吧。”

    “笑什么呢，过来准备！”周荏平一看他笑就冒火。

    “我脾气大你才知？当年隔三差五跟我打架的是你吧。”

    但现在路沅白趁着气推开他，闭了闭说：“……你别碰我。”

    温虞掀开瞥他一，说：“过不了我就生气。”

    袁齐上有他最讨厌的烟味，他不喜这个味。

    “怎么了？”袁齐小心翼翼地坐过去，又怕自己上的烟味熏到他，不敢靠太近，轻声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从前的他们总是在憧憬生活会慢慢变好，可是在某个瞬间袁齐忽然意识到他们也许不会好了。

    温虞朝桌上扬了扬，“那呢。”

    路沅白对他很不耐烦，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不想了。”

    温虞对林编剧竖了个大拇指，说：“你可真是个人才。”

    生活的重压让他们不过气，没有力和财力去搞浪漫，以往袁齐隔几天就会给路沅白带回一束，大分都是路边摘的，但路沅白喜，细心地把它们瓶里。可现在全都枯萎了。

    路沅白没说话，自己扶着地站起来，一声不吭地了卧室。

    温虞哪能不了解他，开拍前跟他说：“我闻不了烟味，咱俩尽量一次过。”

    说了也只是抱怨，好像他们俩这么多年只能相互抱怨，什么人地的事都没过。

    他们会因为一蒜的事吵架，就像刚刚那样，没由来地就会对对方不耐烦。

    袁齐脸也变了，皱着眉：“你最近怎么这么大脾气？”

    他父亲患病已经是去年的事了，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路沅白沉默良久，低声说：“我被辞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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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闻宵惦记他那盒烟。

    他们终将面目全非。

    今天就是因为一个客人摸了他一把，路沅白直接泼了人家一脸，餐馆经理让他给客人歉，路沅白早就受够了这个鸟气，梗着脖什么也不肯说，直接被经理当众辞退。

    路沅白说完转要走，袁齐一把把他摁。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这么多年生活在一起时常会有，通常况两人吵着吵着就吵到床上去了，没有什么是打一炮解决不了的。

    贺闻宵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就忍不住逗他：“过不了咋办，估计得好几支。”

    这场戏贺闻宵得烟，光明正大地，乐死他了。

    他回老家后就一直在一家餐馆打工，平常的工作就是端盘洗碗，起早贪黑，还要受一肚气。

    生活从没给过他们一甜，唯一值得纪念的也在一磨耗。

    “A！”

    这人一本正经地说自己要生气，简直要多可有多可。

    袁齐连忙摁灭烟，转过去看他，“我以为你晚上才回来，我开着窗散味呢。”

    温虞了戏就坐在椅上翻剧本，这故事他看了无数遍，一开始有多甜后边就有多，原以为是相相杀终成眷属，没想到是来去终究殊途。

    他力气大，刚才那么一摁没收着劲。

    两人走到位置沉绪，神跟表都仿佛换了个人。

    但这些事他不想跟袁齐说。

    华誉给的钱两人一直在还，袁齐知华誉的卡号，每个月两人都会往他卡里打钱。

    钱太多，一时半会还不上，两人拼命打工拼命赚钱，袁齐还在工地上闪了腰，留了病。

    袁齐一愣：“辞退了？怎么这么突然，为什么啊？”

    “嘿嘿。”林编剧笑了两声，“过奖。”

    他走后袁齐依旧站在原地，有些愣，也有些茫然。他缓缓坐在地上，看着瓶里的枯枝突然红了眶，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路沅白一推门去就闻到一烈的烟味，他狠狠皱了眉，捂着鼻走去，看见站在窗边的袁齐，“你不是答应我不在家烟吗？”

    路沅白脸不好看，沉着脸坐在椅上，对着面前满残的瓶发呆。

    袁齐在一旁一直问，路沅白让他给问烦了，噌地站起来，看着他说：“我说了我很累我不想说，你能不能闭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