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猫讲话，都不至于吝啬到只讲一句。

    以前的哥哥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会时不时逗她，或是闲聊或是打闹，也会照顾她，关注她的绪。作为兄的谢云尝，很多时候比为母亲的董雁还要更周到，更细致。

    在南州生活的那段日里，谢渝汐曾多次设想和谢云尝再次相逢会是什么样，却如何也想不到会是现在这般——

    冷淡，陌生，疏离。

    但若父亲所言为真，谢云尝留着她的房间等她回来住，又给她购置各生活用品，说明他并非完全不关心自己。

    父亲中的哥哥，和她所见到的哥哥，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到底是因为男大十八变，还是许久未见导致生疏，还是自己无意间得罪了他？

    谢渝汐百思不得其解，迷惑中夹杂着说不清的怅然。

    “渝汐，你洗澡了吗？我们都洗完了。”门外传来黎雨的喊声。

    “噢，那我现在洗。”

    她不再多想，拿起换洗的衣，翻床。

    ＊＊＊＊＊

    刚洗过澡的浴室里冒着氤氲的气，袅袅雾在空中升腾，将白炽灯的光线染得柔和。

    谢渝汐正站在镜前发，风机的噪音在耳边嘈杂地响，以至于一开始没注意到谢云尝的声音。

    “谢渝汐。”谢云尝又唤她一声，敲响了浴室的门。

    那声音终于穿透噪音传了来，谢渝汐惊了一瞬，连忙跑去开门。

    男生伫立在门外，沉静地看着她，从容：“漱。”

    谢渝汐愣了愣，随后侧，让他来。

    门仅是轻轻一瞥，她却留意到不少细节，包括那颏的线条，突起的结，分明的锁骨。

    少女脑袋晃了晃，企图将这些莫名的关注逐脑海。

    谢云尝拿起架上的漱杯和牙刷，站到池旁洗漱。

    修的人影将她笼罩，空间霎时变得狭小，谢渝汐自发地往墙边挪了挪，心里纳闷——

    哥哥以前有比她这么多吗？

    明明站得离他不算近，相隔至少也有二十公分，但还是能清晰地闻到一阵熟悉的檀香皂味。兴许是刚洗过澡，那气味比之前还要郁些。

    谢云尝一边漱着，一边时不时看向侧的少女，若有所思。

    妹妹和他打电话时还能聊，见了面却跟只胆怯拘谨的兔一样，上次也是，这次也是。

    她穿着淡蓝休闲衫和纯棉睡，脚卷起，一截莹白小，脚丫穿着他买的粉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