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全是冷汗，只见我爸举着笤帚手臂发抖，姑妈厉声：“你敢！我一辈已经完了，你们还要害我儿么？”

    我知他不会打段明风的，打从我第一次跟着他去湖南看段明风我就知他很重视这个表弟，那时候王守中还没有调回南京，他年年都会坐很久很远的火车去湖南，住几天，再拍一些照片带回给姑妈。若单单论舅舅对外甥，他已经仁至义尽，但他心里有愧，所以他对段明风总是格外的宽容和怜悯。这是赵家上一代人的罪过，包括爷爷，他们疼段明风并非因为段明风这个人很好，他们心照不宣的在赎罪。

    “你个混账东西！都是你带坏了弟弟，他不懂事你也不懂？”

    我话音未落，她就痛恨的一拳砸在我肩上，说：“你就这么一直瞒着我呀？你还拿我当妈吗？没良心的，白疼你了。”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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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柜计划里，原本只有我爸我妈的份，爷爷年纪大了我怕气个好歹来，这可好，姑妈直接一锅端了。

    我爸没得去手，父母都是这样，打自己的孩可以，打别人的孩不行，更何况当着人家亲妈的面，我爸就像是块烧得通红的爆碳忽的被浇了一盆凉，七窍生烟。

    她发完疯安静地侧躺在沙发上，睛却牢牢的看着我和段明风，一个疯女人的神该是什么样的？痴傻昏聩？不，她比所有人都要、直白，分明写满了悲悯和羡慕，也许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所以不禁潸然泪，哭一哭自己韶华已逝的人生。

    我说：“三四年了。”

    段明风很认真的，傻里傻气的，他和我一起站在沙发边，我侧靠着墙，他浑绷，脚尖对着大门，一副破釜沉舟随时跑路的模样，我看着怪心疼的，也不知当初嚷嚷着要柜是哪里来的勇气，我抓着他的手，局面已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接来就看哪一方能妥协了。

    我爸恨恨的将笤帚砸到地上，满脸颓然，爷爷气得血压都了，没了拐杖，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久的沉默以后，我妈先开了，她过来问我：“你们多久了？”

    我妈拦不住爸爸，笤帚杆打得我后背发麻，我早知柜逃不过一顿打，只咬牙忍耐。段明风像是突然被上了发条的人偶，猛的扑到我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啊——”的一痛叫，他太久没说话了，死死的搂着我的脖，团在我背上，一开磕磕：“是我他的，舅舅…你打我吧。”

    “混账！混账！”他翻来覆去的骂这个词，姑妈疲力尽的摊在沙发上，咯咯的笑，也跟着他念叨：“混账…混账…大哥你就没过混账事吗？”

    我没躲，拐杖带着呼啸的风声落在我上，没几就断了，我妈和急得直哭，我爸火冒三丈，扔了拐杖，又怒气冲冲的抓过笤帚打我。

    段明风二话不说开始哭，呜呜呜的哭得特别大声，我妈一听他哭，刚收住的泪又来了，此起彼伏，简直惨绝人寰，我妈的怒气都被他哭熄了，她问：“你们分

    我哭笑不得，撑着他的肩膀费力站起来：“跑不动了，歇会儿。”

    我卸气力，钝痛顿时涌了上来，尽冬天穿着衣，也真够呛。我爸的一顿作猛如虎，把段明风吓得六神无主，抱着我的脖不撒手，我让他扶我起来，他呜呜咽咽的小声说：“我们快跑吧…”

    我没什么可辩解的，了就是了，段明风这件事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错，我和他两厢愿，真心真意，在一起时乐大过忧愁，这就足够了。但于父母，终究对不起他们的养育之恩，我枉顾世俗理把表弟睡了，爷爷哀叹一声“作孽”，举着拐杖来打，我爸盛怒之一脚把我踢翻在地，抢过爷爷的拐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