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他什么！他能得你很舒服是不是！”

    老粟的怒火立刻被岩一句话烧得更猛烈，他也不在乎外面的人会不会听到了，一拍桌，低吼——“我给萧江挡枪那么多年，脖上这块疤还是给他们北社区人搞的，我陪着军琅拳场辛辛苦苦拿南区，瞒着军琅去见萧江把你从广那里护来，我为了什么，就为了你脱光爬那狼崽床上是不是！……”

    第168章

    说实话，岩觉得他一也不叛逆。

    他从来不敢撞老粟，因为他很清楚老粟的不容易。哥哥牺牲了自己的生活，只为了让他过得好。他浑沾满污秽，目的就是让岩净净。所以岩也很努力，他几乎达到了哥哥要求他的所有目标。

    只有这一个，岩不到。

    他也快三十岁了，在往前的那么多年里他只知为了老粟去拼搏，却从来没有直视过自己的，以至于连纯洁的人设都不需要塑造，因为他就是。甚至这次再见那个同事，他都觉得那个同事的话说得对，都快三十岁的人，如果有老板价，又有什么不可以。

    是，有什么不可以。可是，他有喜的人了。

    岩不想伤害老粟，丝毫也不想，可是有的话他很久之前他就想告诉哥哥，只不过熬了那么时间，他才有力量说。

    而他比老粟以为的更清楚，他之所以敢说，是因为他确定两年的过程让他对展尘不是新鲜，而是他真的喜。这份喜，和老粟拥有的一样。

    “哥，你、你也军琅哥不是吗，”岩说，“萧老板都告诉我了，你和军琅哥……这就是为什么你搬了新房，为什么……军琅哥不在这里。”

    这话说时，老粟的眉皱了一瞬。

    老粟可以走了，可以像他以前想的那样，拿着钱，拿着地位。他可以随便找一个雾枭人，而依照当的荣誉和外貌，依照他的能力和财力，他很容易就能找到。

    那一池净的就摆在前边，他只要走过去便能把往昔洗净。他只要狠心来，不再理会那看似无意走过他门前的人，他就可以装作从来没有过那一段，没有上过拳场，没有那个怀抱，没有那些亲吻，也没有为他握住刀刃的军琅。

    他是他净面的雾枭人，那是肮脏鄙的狼崽。他们生活在同样的土地，但他们有一条界线。这条线区分了雾枭和血狼，他不用走过去，他也不用走来。

    “但是你也没有离开南区，不是吗？”岩看向了哥哥。

    是的，他没有。

    因为他不到。

    所求无度却又别无所求。好像怎么都要不够，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那愚蠢的和不由自主的绪会让他们舍不得放开手，因为哪怕不愿意承认，心里还是能明白，除了那个人，其他的都不想要。

    老粟确实应该给岩一掌，告诉他你不识好歹。然后再用岩的电话打给助手或者秘书，让他们把岩关起来。甚至自己去北区一趟，让展尘明白他后悔没有把那刀斩去。

    可是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岩，而后移开了目光。

    他不该送岩去读书的，因为这让他无法反驳岩。

    房间又沉寂了来，老粟烦躁地去拿烟盒里为数不多的烟。他忽然觉得岩在这里十足碍，所以把手机放在桌上，说你自己打电话吧，让助手把你接回去。

    他拿了烟走到小台外，拉开那一张原来打算军琅过来了能一起看着南区喝酒，军琅却从未来过的椅，不再理会岩。

    但岩没有离开，他把手机收起来，而后也走到了台，从后面抱住他的哥哥。

    “哥哥不要生气了，”他把脑袋压在老粟的后背，手臂箍，“我不去北区，不去北区了。我让展尘哥有空来见我好不好，我……我不会让别人看到他，不要生气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