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化学味, 颜刺目的，还有店里人后知后觉的惊呼声……都不如颈侧浅浅的气声鲜明。

    宋时行意识到不妙, 但当他挣开怀抱看到那颗被泼得狼狈万分的脑袋时, 只觉得心脏都跟着停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整个人急速往坠。

    “客人？客人？”

    耳旁再次传来声音的时候, 宋时行才从重脚轻的觉中反应过来，他一把握住李继书往上抬起的手, 急躁说：“先别睛，别睁！”

    店员也着急：“我们这儿有洗手间, 您跟我来！”

    “谢谢。”

    宋时行一边谢一边拉着人往里走, 步履匆匆，一路不停安抚：“不怕不怕, 就是普通的颜料，待会儿洗洗就好了，不会烧伤睛的。”

    他这么说, 声音颤抖的却是他。

    李继书想说自己没事，但睛了东西，实在疼到说不话，宋时行二话不说把人拉到店里的洗手间，哗地一声打开龙，接了就往人脸上泼，李继书觉得自己脸都要被搓掉一层了。

    这时郝梦真闻声赶了过来，惊慌问：“怎么了这是？”

    定一看，宋时行肩膀发梢溅了东西，而李继书更严重。

    郝梦真直接爆了：“妈的！这哪个傻的？”

    宋时行压着角，声音冷得掉渣：“没看清，刚刚在门，有人泼东西。”

    郝梦真跺脚转：“你们先在这儿，我去找人！”

    她去的时候，店员已经把店叫来了，因为私底认识的关系，二话不说就把监控调来了。

    只可惜，截取的画面不太清晰，那人又着罩，本认不来得什么损样儿。

    郝梦真拿手机把那视频拍来了，接着憋着火回到洗手间。

    “怎么样了，继书好了吗？”

    “差不多了。”宋时行说完低摸人的睑附近，那片地方都被洗红了，看着让人惊心，“睛还疼吗？能睁开吗？”

    李继书尝试着睁，可能是因为化学刺激，里有些发红。

    “我没事了，就一了睛里面。”他衣服上淋淋的，白的纯棉布料得大块脏污，后脑勺上还有没洗净的颜料。

    明明这么狼狈，却还能笑得来。

    宋时行心里别提多难受了，看一都觉得不能忍，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行凶的人抓回来挖了他的。

    但现在这火还不能发，他安抚拍了拍他的背，回问店员借了件外给人披上，然后对郝梦真说：“你先带人去医院看看，我理后面的事儿。”

    谁知李继书说：“我没事了，不用去……医院。”刚说了前面那句，就对上了男人扫过来的神，声音立小了去。

    没办法，刚刚那神，太凶了。

    不过宋时行接着又轻轻摸了摸他的：“听话，去检查检查，检查完了给我打电话。”

    李继书慢吞吞“嗯”了声，郝梦真问：“那老板你……”

    “我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