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争取对人类作较大的贡献，为最终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外面的广播还在响着，整个董河村的人都停了手中的活计，静静地听着，不知是谁先起的，一都哭了起来。

    知青小厨房里的刘亚楠哭得最狠，既是被当众打脸的屈辱，又是为自己不明确的未来而哭泣。

    “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泽东主席永垂不朽！”

    广播说完这句话，就放起了哀乐，田杰边哭边喊：“伟大的主席不在了！要变天了！我们这些知青可怎么办啊！”

    这愁云惨雾的气氛一直延伸到每个人上，就连重生回来的董也忍不住鼻一酸，就是这一年冬天，她和何文坤一起回了城，本来以为是好日的开始，没想到最后在零狗碎的生活里被折磨，最后还被自己丈夫卖给仇家。

    董死死盯着坐在角落里的何芝兰和沉玉树，这两个人，这本不该存在的两个人！一定是他们影响了自己的生活，要不是他们，父亲不会坐牢！此时此刻，她把所有事都归咎到了何芝兰沉玉树上，她不想再过上一辈的生活了，她也害怕何芝兰和沉玉树知是自己陷害了他们，于是她想到了先手为，她看着这两个人，仿佛在看着两个死人。

    “主席走了！我们的大救星走了！国家可怎么办啊！”刘亚楠大声哭喊着，后半句没说来是我可怎么办啊！主席的政策不会改，她这一辈就代在农村了！等名额等名额等到猴年月才能到她啊！

    派所的人反应迅速，李建峰赶慢赶跑到知青院来，对着这一锅粥似地知青：“大家都很伤心，但是当务之急是要为主席好追悼大会，你们这些知青是有文化的，要赶快有所行动，为主席的追悼大会作一份贡献！”

    一片哭声的知青们，总算是找到了正事，冒着风雨去了村里的大会堂。

    村两房离得近，好在新打了篱笆，也分得开来，私密不错。李建峰帮着把何芝兰的东西都搬去，沉玉树在篱笆那不知捣鼓着什么，瞧着是又往上加了草编的席，细细密密的把院围得更私密了些。

    自从上次在小厨房沉玉树大打手，知青们就更不待见这对夫妻了，明明是刘亚楠嘴贱惹来的祸，但他们都一致投票让这对夫妻搬去知青，人就是这样，不一定见不得别人过得差，但一定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何芝兰和沉玉树也没反对，倒是文家弟说了两句公话，最后村里给这对未婚夫妻还是另外安排了一地方，这原来是董有财的小诊所，董有财几房侄早都去了城里，这房留在大队上成了公家财产。

    公家财产安排给知青个临时住所还是可以的，何芝兰也早都想搬来的，她把东西都归拢好，端了一杯茶来递给李建峰，眉带笑：“谢谢李队了，真是麻烦你了。”

    “客气了客气了！”李建峰把茶杯接过来，何芝兰真是脾气变了，以前哪有这么会人，还端茶给人喝，你在她那喝茶，她能把茶杯都扔了，真是奇了怪了。不过他是过任务见过世面的人，知有些人在经历重大神或创伤后会大变，也是常见的事。

    沉玉树还在整理篱笆，何芝兰上前先用帕给沉玉树额上的汗，然后温声：“先喝茶休息。”

    男人把手上的活计放，也温柔地朝女人笑笑，接过她手上的瓷缸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