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对面宋斯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怎么了？”

    殷晏这才回神，赶把苹果放嘴里，话语因咀嚼的动作而变得糊不清：“我家里只有阿姨这么给我切过苹果。”

    宋斯平静地看着他，手上的笔尖停留在试卷上的某一，似乎在等待他的文。

    “然后就是你了。”殷晏抿了抿，才说，“老婆，你一直这么照顾我，总让我觉亏欠你什么。”

    宋斯神里终于有了波澜：“为什么这么说？”

    殷晏烦闷地抓了抓发。

    这烦来得突然，也来得莫名其妙，仿佛一团糟糟的线被人他的大脑里，他费了半天劲儿也找不到线的两端，更别说把这团糟糟的线理清了。

    他自认在方面比较迟钝，就像小时候遇到那个被他视为初恋的omega女生一样，他喜那个omega女生，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喜，便跟其他alpha有样学样地欺负那个omega女生。

    那个omega女生比他年很多，包容了他的所有小任。

    直到他和那个omega女生分开的前一天，他也没能把“抱歉”和“喜”说。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不他在方面有多么迟钝，他也能在某一天受到他和宋斯之间慢慢堆砌起来的怪异。

    对，他们之间的怪异。

    明明宋斯对他那么好，明明宋斯就坐在他手可及的位置上，明明宋斯已经和他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可他还是觉得宋斯离他很远。

    这远并不是距离上的远，而是宋斯仿佛用一面透明的薄将自己严严实实且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

    没有任何人可以撕开那层薄。

    包括他殷晏。

    这殷晏终于会到语文成绩差的坏了，他绞尽脑地想了半天，也只能用只言片语描述自己的受：“和你比起来，我好像什么都不会，我想为你什么，可我不知你到底需要什么，回忆起我们熟悉以来发生的事，一直都是我在享受你的好。”

    殷晏很想说——

    你能不能对我提要求？

    一个要求也行。

    至少可以证明并不是我单方面地依赖你，而是我们相互依赖。

    只是这些话在他嘴边转了一圈，却终究没能说来。

    他知面前这个omega的自尊心有多。

    也许对于一个靠着自己本事把许多alpha踩在脚的omega来说，让omega依赖一个alpha是一件极其折辱他的事。

    何况那个alpha比omega小了十二岁。

    殷晏摇了摇，想要甩掉那些七八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