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睡觉吗？”江阮晚上都睡醒了一觉，醒来却发现客厅角落的台灯还亮着，走过去蹲在谢时屿旁边，搭在他膝盖上，抬看他。

    谢时屿现在终于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好好听过课。

    哪怕江阮把重都给他画来，也不是几天就能学完的，幸好还有三一年。

    “我再看一会儿，待会儿就在沙发睡，”谢时屿捧住他的脸，了几，笑了笑说，“宝贝儿，你睡觉需要人哄么？”

    江阮小声地哼哼唧唧。

    谢时屿接了兼职，周末去给人拍照片，差不多都是一些服装店的模特，或者网红。

    晚上到家最早也得十一多，偶尔两三才能回来。

    江阮写完了卷，整理谢时屿专属的学渣升级资料，就窝在沙发上睡觉，等谢时屿回来。小鹦鹉在他肩膀上来去，江阮伸手，它一歪落到他手指上，小短翅膀扑腾几。

    “小谢，小谢。”江阮教它说话。

    这只玄凤鹦鹉还太小了，到现在连模糊的哨声都学不会，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开嗓。

    他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教。

    直到听见门外有很轻的钥匙响声，才蹭地坐起，光着脚过去开门，谢时屿单肩背着沉甸甸的摄影机和外设包，伸手抱他，“怎么还没睡啊你。”

    江阮搂住他脖。

    谢时屿低随便挑地方亲了他一，哄小孩似的，“好乖。”

    从天没亮到夜，连着拍了一整天照片，不停地换位选片，教模特调整动作，晚上还去拍了几个小时外景，谢时屿需要一直站着或者蹲着，脸有些疲倦，嗓也哑了，他低，跟江阮贴着额，低哑温柔，叫他：“宝宝。”

    江阮眶忽然一，蔓延到，像是堵着没来由的气。

    学校给年级前一百名制定了加课计划。

    每天午大课间过去上课。

    “我手机没电了，”谢时屿拉住江阮，“你的给我玩一会儿。”

    江阮就留给了他。

    谢时屿没看他别的东西，虽然江阮也不怕他，他就低打了十几分钟游戏，然后就放手机，想接着卷。

    结果江阮家座机突然拨了过来。

    谢时屿接起，话筒那边没人说话，只能隐约听到重沉闷的呼声。

    几秒后，谢时屿猛地站起，拿着手机楼，他就近从场翻墙去，很快就赶回了江阮家，开门后看到歪倒在沙发上，嘴乌青，毫无动静，他心脏一，了满手心汗。

    江阮还是了课，才在班主任曹平安那边接到谢时屿的电话，鼻一酸，就要去医院。

    “已经没事了，别着急，你慢一。”谢时屿跟他说。

    “嗯。”江阮了。

    一声，泪差跟着直接掉来。

    燕宁的六月多雨。

    他打到车，又堵了半个小时才到医院，谢时屿在病房外等他，不顾旁边人诧异猜疑的神，抱他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