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江阮拍完了《唐侠》里自己那个角的最后一场戏。

    他为教囚.禁的傀儡，心里滋生七六，他上了女主季雪翡，也懂了如何怜悯在武林混战中家破人亡的无辜百姓，他跟追杀了他几个月的锦衣卫说，“我不想成了，却生来是，你心里都是障，却不能成，不是很可笑吗，但我现在也不觉得你可笑，只觉得可惜，又可怜。”

    他所有血都是教人为炼来的，他不当人，凡人容不他；背叛了教，教对他恨之骨，一心想销毁他；曾经作恶无数，正派也对他赶尽杀绝。

    江阮拍最后一镜，被男主毙于剑，雪山，脚都是他的汩汩鲜血，这辈第一次血，温，甚至发。

    他抬起手，好奇地盯着掌心的血，觉得终于变成了跟翡翡一样的人，死的时候很开心。

    “卡！恭喜杀青！”

    江阮睁开，站起笑着接过几位主演送他的，互相拥抱过，又去应对媒娱记。他是这戏最大的反派，他一杀青，意味着这电影的拍摄正式跨尾声，接来就可以期待排档上映了。

    “恭喜恭喜，”邬迟也送了他一小礼，笑着说，“那咱们就综艺见？”

    江阮也笑，暂时告了别。

    他去卸妆换衣服，一离开片场，就直接让徐小舟开车送他去机场，一晚都没耽搁，行李早就提前收拾好，在后备箱放了好几天。

    江阮搭最早的一趟航班，傍晚六左右就能到沪市。

    就是机场离谢时屿他们拍摄的地方有远，开车还得将近三个小时。

    路上，江阮翻来覆去听谢时屿去拍戏之前发给他的语音，快要秋，他外里穿的是谢时屿那件衬衫，洗过几次，已经完全闻不到上面的香味了，但穿上的时候还是有害臊忸怩。

    他觉谢时屿好像嗓不太舒服，但电话里问起来，谢时屿又说没冒。

    江阮抵达沪市，了飞机准备去片场的时候，先麻烦司机开车，去附近一家老字号的店里买了肺的宵夜，还捎了份雪梨汤。

    天已经彻底黑沉。

    他在车上上罩，还有副没度数的镜，又扣上球帽和仔外的帽，影视城穿成什么样的都有，他这样也不显，只要能挡住脸就行，然后拎着餐盒，跟着谢时屿的助理许镜一路走去。

    “谢哥还没戏，估计得一两个小时，”许镜很有力劲，听谢时屿让他提前准备的那些，就不敢慢待江阮，“江老师，要不然你先去谢哥保姆车上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