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屿亲他鼻尖，说：“嗯。”

    “……”

    江阮腹诽，他就知，这俩机人看着也暧.昧的。

    江阮从到尾看了一遍，他还没演过这戏，而且还是谢时屿的剧本，他肯定要接。

    “先睡会儿，等我叫你。”谢时屿拿走他手里的剧本，拉起毯搭在他上，低跟他说。

    江阮攥住他手指，咬了嘴，问：“你不跟我一起睡么？”

    “我去找师兄聊事，”谢时屿在他沙发旁蹲，着他脸颊，看他红的，温柔哄他，“乖，别咬了，不然晚上没法拍戏。”

    “哦。”江阮脸颊红得冒烟，钻到了毯里，只一双睛。

    谢时屿离开休息室，江阮才突然想起什么，然后给徐小舟打了个电话。

    徐小舟还没来片场，在酒店收拾东西。

    “小舟，等会儿你来的时候，把谢老师的风衣拿上，就在我房间椅背搭着。”江阮跟他说。

    徐小舟连忙答应。

    江阮刚才摸到谢时屿衣服单薄，白天还好，晚上估计要降温，他们还不一定拍到几才能收工。

    傍晚这场戏，要化老年妆，尤其是祝风，劳.改之后，手上都是冻疮，上伤痕累累，连脸颊上都有几细小的伤疤，当时被监工打来的，江阮就提前去了化妆间，他每次化妆都比较费时间。

    徐小舟收拾完东西，顺路去江阮的房间，结果恰好撞到了有事回来的谢时屿。

    “去哪儿？”谢时屿随问他。

    徐小舟还是有怕他，谢时屿工作室的人，除了姜南，其实也都有怵他，战战兢兢地说：“阮哥叫我去他房间，捎上您的外。”

    谢时屿听到后一愣，笑了，说：“我自己去吧，他还要别的东西吗？”

    “没了。”徐小舟摇。

    谢时屿叫他先去片场找江阮，然后拿上房卡，去江阮的房间，江阮晚上都跟他一起住，他除了一开始过来哄江阮去找他的那几次，都没怎么来过这边。

    开了门，拿起风衣，转要走时，不小心碰到江阮还没合上的电脑，屏幕簌然亮起，他脚步一顿。

    ……

    等谢时屿回到片场时，江阮的妆差不多已经化完了，他对着镜看了一会儿，觉还有冲击力。

    尤其和电影最初那几镜对比，祝风十九岁，扮杜丽娘，光转的一双，宛如光万顷，柔万，朝台邵雪君望去的那一，足够震撼，想想都忍不住泪朦胧。

    谢时屿在他旁坐，江阮就撑着，转过去盯着他化妆。

    邵雪君在电影里一直都帅的，哪怕是他跟祝风第二次重逢时，他已经四十多岁了，仍然英俊，听到祝风被判十年劳.改后，鬓角才陡然生白发，腰背稍微有佝偻。

    “看什么？”谢时屿睁开时，朝他笑了笑。

    江阮红着脸不说话。

    这一次重逢，是1998年，祝风已经54岁，邵雪君年过60，他们相识35年，相隔波折动.的小半个世纪，再见面，听着街巷尾都在放的《相约一九九八》，邵雪君一瞬间泪盈眶。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来吧来吧相约九八，相约在银的月光，相约在温的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