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如短痛，他不能太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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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氛围如此好，陈桓怎么可能会放过乘胜追击的机会，于是他又问，“觉好了吗？”

    陈桓从兜里掏颗糖，他手心里，“烟有害健康。”

    不怎么看他都只是随一问，但陈桓非常自觉地就把它翻译成是对朋友的关心，于是笑容在他脸上放大，“戒了，你不是讨厌烟味吗。”

    屋里还是很黑，只在门被推开后，有走廊微弱的光钻来，这也只是照亮了休息室的一角。但对陈桓来说，他的光一直都在。

    陈桓也偏，目光所及之，除了刘衿再无其他，他忽然很不搭茬地说，“何医生让我提醒你，别忘了后续还有工作。”

    这话给刘衿逗笑了，他双手撑地站起来，“得了，打住啊，咱俩在这儿溜须拍个什么劲儿。”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接着说，“后还有事儿要理，走了。”

    刘衿剥开糖纸，把糖丢嘴里，破天荒地问陈桓，“戒了？”

    他耸耸肩没说什么。

    昏暗的环境让人觉不到现实的距离，似乎更加能敞开心扉。

    原本有灯光穿过窗投到刘衿旁，虽然没有温度也不太亮，他却觉得异常晃，晃得人几近眩。现在陈桓坐在他边，把所有光线都遮挡住了，刘衿整个上半都陷黑暗里，他开始顺着陈桓的话思考起这四个问题来。

    刘衿没回答，一直走到门，推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淡淡地说了个字，“成。”

    刘衿自然听来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因为他讨厌烟味，所以陈桓戒了。

    刘衿向前倾，朝陈桓那侧偏，视线却又不在看他，更像是透过窗盯住了很远的一个，意味糊地说，“可能吧。”

    其实陈桓自己也矛盾，他一面想让刘衿躲在他给的影里，当一只缩乌没什么不好，起码短时间没有那么痛苦，但另一方面，他还是说了那番话，毕竟如果刘衿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话，必定会陷自我怀疑的死循环当中。

不要一味地自我否定，徒增自己的负担好吗？医疗平和技术永远是有限的，人也总会有离开的时候，说白了，这个结果和你多拼命没有关系，它就是会发生的既定事实。问心无愧就可以了，别太苛求自己了可以吗？”

    刘衿闻言抬了抬，收回视线和陈桓对视，他的话别人听起来可能莫名其妙，但刘衿能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无力地笑了，语气恢复如常，“要不说陈总是成功人士呢，说话都一一的。”

    所以他现在的任务，就只剩安全把刘衿送回家了。

    陈桓见他心的确缓和不少，还有心思打趣，于是学着刘衿平日惯用的腔调说，“哪里哪里，在刘医生面前可不敢自称成功人士。”

    陈桓连忙跟着他站了起来，“结束了给我打电话，送你回去。”

    所幸比刚才沉默的时间短很多，刘衿忽然双伸直放在地上，上那和自己拧着过不去的劲儿，在那一瞬间松了来，整个人变得非常颓唐，像被空了棉的娃娃，只剩一张破败的。

    第14章

    刘衿大力搓了把自己的脸，就着这个姿势把脸埋手掌里，沙哑的声音从指间钻来，他问陈桓，“有烟吗？”

    陈桓坐在靠近窗的那一侧，窗帘并没有拉上。

    照原本的计划，在安顿完林女士之后，应该送老刘俩回刘衿家。但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在等刘衿行抢救的中途，陈桓已经和李女士报备过况，劳烦让他们先在自己那儿暂住一晚。

    但陈桓知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