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桓凑上前，“手挪开给我看看。”

    刘衿看他那又心疼又不好意思的劲儿，百分百确信，他俩中间一定有人有那个大病，“大哥——不至于吧，真没事。”

    “这么大个包，”陈桓全方位仔细观察后，起说，“我去买冰给你敷着。”

    刘衿，“……吃不吃饭了。”

    陈桓半个都离开座位了，听他那有不耐烦的语气，立坐，完了还是得嘱咐，“那你回去一定记得。”

    “知了知了——”刘衿自打毕业离开家以来，还真没听过那么多唠叨。

    陈桓记得刘衿有洁癖，于是两张餐巾纸把桌面过一遍后，又来来回回反复拭着刘衿面前的桌，看似随的问了句，“嗳，你们刚才怎么吵这么激烈啊？”

    刘衿还能不知陈桓那小心思吗，他拦住陈桓的手，“够净了，甭了。”

    陈桓还想问什么，面上来了，气直往上蹿，挡住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原先在西餐厅里毫无胃的刘衿，闻到这味儿忽然指大动，接过陈桓掰开递过来的一次筷，就开始不顾形象地大大滴溜起来。

    陈桓老妈的心还没完，边把自己碗里的夹给他边说，“慢吃，别着嘴。”

    刘衿疾手快伸筷夹住陈桓的，糊不清地警告他，“好好吃饭！”

    陈桓忽然乐了，“好。”

    两人吃完再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陈桓家离这儿就几分钟的路程，两人慢慢走过去正好当作消。这回陈桓可记了，特意跟着刘衿的步和他并排走。

    该说不说，刘衿自大学起就一直生活在这座城市里，少说也十年了，还从来没走过隐藏在繁华大都市的小巷。耳边明明能听到远传来的属于大城市的声音，但又听不太真切，和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特别像是在忙里偷闲，颇有些大隐隐于市的意思。

    刘衿觉奇妙，问陈桓，“你一大老板怎么就想到住这儿了？”

    陈桓不值一提地说：“嗐，刚创业的时候比较拮据，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住，想着总比宿街好吧，住习惯后也就没想换了。”

    都要宿街了还说得那么云淡风轻呢，刘衿莫名其妙脑补他的心酸创业史来，“这我就得多说两句了啊。”

    他故作老成，语重心地说，“你说你拼命赚那么多钱，又不拿来享受，到底图个啥？”

    陈桓脚步顿了顿，抬看了被楼房分割成碎片的狭小天空，认真地开玩笑，“留着以后对象过日用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