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主刀医生来了，用膝盖费力地向前移动，“医生……”

    时间迫，刘衿手用劲把人扶了起来，匆匆说了句，“我们尽力。”

    由于病人况过于复杂，且之前就患有心脏病，手术从上午一直持续到晚上才正式结束，所幸手术很成功，结果比预期的要乐观。

    这场手术对医护人员是场持久战的大考验，纵使刘衿这有空就持锻炼健的年轻人也实在持不住这样的度，汗早就把肤洇褶皱不说，连两条都麻木地不能大幅度抬起，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支撑住自己不至于倒在地上。

    家属在外煎熬了十个小时，氛围张的互相之间一句话也不敢说，听到手术成功之后，四个成年人顿时抱成一团放声大哭。

    患者儿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泣不成声，连连想要跪给刘衿磕，但都被他及时扶住了，刘衿拍了拍他的肩膀，“您千万别这样，这是我们分的工作。”

    都说医生永远比任何人都希望手术成功，郑航宇现在估计比患者家属还激动，非常狗地跟在刘衿后狂彩虹，眉飞舞地别提有多兴，“刘医生！您真的不是医生是神吧！您也太厉害了，连主任都说希望渺茫，您生生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您实在是太了不起了！吾辈楷模！”

    刘衿正巧想去找郑航宇，没想到人自己蹦哒到面前来，他停住脚步，从后面一把提溜起郑航宇的衣领，神严肃质问他，“你知自己今天犯了什么错吗！？”

    郑航宇顿时一盆冰雹浇到底，小似的缩着后脖颈，双臂贴在前，语调也不上扬了，小心翼翼地支支吾吾，“那个……我就是……没让病人保持清醒……？”

    纵使刘衿已经疲力竭，不得一秒就床上休息，但作为前辈，这件事他必须要和郑航宇说清楚，“抢救一定会成功，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啊！是的！”郑航宇兴又起来了，又想彩虹刘医生，结果后者大为恼怒。

    “还是的？够沾沾自喜的啊你郑航宇，谁告诉你抢救一定会成功！？我说过这话吗？你们老师教你们说过这话吗？华佗再世他都不敢保证，你郑航宇倒敢啊！？那还实习个！这不委屈您了？直接上岗就业啊，以后手术都您来主刀保准成功。”

    郑航宇没见过刘衿如此生气的样，脑转了好几个弯，忽然明白过来刘医生的意思，疯狂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够严谨是我的疏忽！在医院里我不应该和患者家属说这话！刘医生您多骂我两句吧，让我心里好受！实在对不起这时候还给您增添了负担！”

    见人小伙被自己凶傻了，刘衿叹气，边帮他整理好衣领边语重心地教导：“行了行了，你们小年轻刚来医院一腔血的我能理解，看到就会病人忍不住共，我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但你千万记住了，在医院里没有绝对的事，哪怕再小的阑尾切除手术，医生都不能和病人说一定会成功。如果没有成功呢？家属怎么想？其他患者怎么想？医院怎么解释？说白了，到时候人家要拿这事闹大了，你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刘衿双手用力，立了立他两边的衣领，施压问他，“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郑航宇小啄米似的一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