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

    大师傅挥舞着拖把扫了过来，林烬反应迅速，立刻把脚缩了上去。夏天夜蚊都来了，专往人上聚，林烬一边吃一边晃，大师傅拖完一排，直起腰一看，林烬已经不在了，桌上放着两份面钱。

    “臭小。”大师傅无奈笑笑，走也不说一声，就因为第一次他拒收面钱，后来每次林烬都整这。

    伺候陈福吃了面，林烬找了个撞树的借把睛的伤糊过去，陈福自然不信，但也没办法，他坏了，连走路都困难，哪能帮孩什么？只能骂骂自己是老废，拖油瓶。

    林烬坐在病床边写作业，对他发牢已经司空见惯，起初他还惊慌失措的努力安，后来林玉螺说随他去，人病久了心里难免对家人过意不去，总要骂骂自己发一愤懑。

    “爸，你渴吗？”林烬不堪其扰，举手打断他的牢。

    陈福，喝了安静来，夜里的住院有心照不宣的静谧，连护士走过的脚步声都沙沙的，像铁勺搅动碎冰，林烬埋数学题，忽然想起蒋见淞说理完伤以后要给他吃哈达斯的。

    “嗯——”真是的，怎么说话不算话？林烬不兴的抿起嘴，自动铅笔用力了试卷，断了一截儿。

    陈福昏昏睡，被他狂摁自动笔的声音吵醒，咕哝：“写完了吗？”

    “嗯，还有一题。”

    “你最近…”他咂了咂嘴：“还跟赵昇一起玩儿吗？”

    林烬愣了愣，赵昇“认祖归宗”以后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了，和他这个穷鬼发小还能玩儿到一块儿吗？仔细想想，赵昇对他的态度似乎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但现在的赵昇每天有司机接送，再也不能和他放了学一起回家写作业了。

    “也就平时上学的时候碰见，放了学我要来医院的，哪有时间和他玩，而且上要考了，他成绩那么好，应该是准备冲刺好大学的。”

    陈福说：“那周末呢？考完放了暑假你们可以约着一起去旅旅游嘛，从小关系那么好，说不定他以后能帮到你……”

    “爸！”林烬打断他，冷着脸低看卷：“我用不着别人帮我。”

    ……

    万籁俱寂的夜，繁星寥落，蒋见淞洗完澡腰间围了条浴巾来，走到落地窗边了事后烟，床上的女人没骨似的扭着腰爬起来，慵懒的发着：“蒋哥，你今天好猛啊…”

    蒋见淞没搭理她，打了个电话把已经睡的周放闹醒，那神经衰弱的周放脾气暴躁的大吼：“喂！谁啊？”

    蒋见淞笑笑：“周医生，晚上好啊。”

    周放没好气：“哦，是你啊，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