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一次觉得赵昇不他的朋友。

    蒋见淞先一步去了殡仪馆，还有些杂七杂八的手续要办，林烬抱着陈福的遗像坐着灵车过去，殡仪馆大堂人很多，前台围着好几人家在缴费，林玉螺和陈福都没什么亲戚，林烬一次来，云里雾里，也不知该怎么走程序，愣在大堂门，忽然听见有人喊他名字，一回就看见蒋见淞冲他招手，登时松了一气。

    赵昇也跟着车过来，睁睁看着林烬从他边跑过去，跑到那个男人边，男人自然地搭着林烬的肩膀，林烬也毫无防备地跟着走，赵昇沉默地看着他们，觉得很刺。他找了个位置坐，给他爸和后妈的群里发消息：我已见到林烬，上问赵阔的事，不要急。

    松柏青，殡仪馆外树木葱郁，林荫小幽僻静谧，陈福送火化室以后，林烬把遗像给林玉螺，谎称去厕所，狂奔到小路见四无人，方才蹲蜷成一团失声痛哭，嘴里无声念叨着：“爸爸……”

    蒋见淞寻过来，远远地看着没上前打扰。

    不知何时赵昇也跟过来了，蒋见淞瞥见他，抬臂拦路虎，随即自顾自了烟，一没递给赵昇。

    赵昇没想到他会把烟递过来，初时诧异，不接。

    蒋见淞轻描淡写地嘲讽他：“再不就熄了，别告诉我你不会烟啊？三——好——学——生——”

    赵昇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神，大夏天冷不丁一哆嗦。

    蒋见淞把烧焦的烟灭，烟杆他耳朵上，笑：“记住以后偷偷买烟用现金，别刷卡，年纪轻轻就烟，压力很大吧？”

    赵昇神直直的，浑僵，蒋见淞在查他，他想查什么？还会查什么？他咽了唾沫，被压制的觉让他浑不自在，他想像蒋见淞一样神态自若，烟本不关蒋见淞事，他大可以编个三压力大的理由一笑而过，可蒋见淞不是林烬，没那么好的耐心听他狡辩。

    “我帮…别人买的。”

    蒋见淞不置可否，瞄见林烬哭够了起，便走了过去，林烬背对着，不知有一双睛在看着他们，蒋见淞给他泪，手指从脸颊划到耳廓。

    林烬哭得晶亮的眸朦朦胧胧，像关在笼里售卖的兔。

    温的贴在脸颊上，林烬意识躲了一，隐约的烟味缭绕在蒋见淞手指上，蒋见淞一贯不人所难之事，退了开去，林烬心一，赶忙拽住他的手掌。

    “蒋哥……”

    清晨微风拂面，轻轻带上草尖起伏，林烬嘴角上过泪，接吻时便有微微的咸涩，他以为蒋见淞嘴里一定有烟味，却是意料之外，蒋见淞上有淡淡的松木气味，可能是衣柜里的味，也可能是洗衣的味，林烬嗅到，不算太熟悉，却已经认得了。

    那么，哪里来的烟味？林烬昏昏沉沉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