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蒙德……”

    “不，先听我说完。”埃蒙德打断他，“如果你想知我的态度，没错，时至今日我依旧站在联这一边，并且，是的，在我看来帝国依旧无可救药，我恨不得这一切早结束。但我已经不是那个埃蒙德上将了，我没有必要为我力不能及的事烦恼，我也不觉得为此烦恼到底会有什么意义。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用你那帝国思维来猜测我的想法，为我人生里最幸福的时光伤悲秋。如果说此时此刻真的有什么事会让我到为难，那绝不是联，而是你。”他从卡尔文的膛里抬起来，在黑暗中摸上卡尔文的脸颊，“别撒谎，小冰果，夹在我和帝国之间让你痛苦，对吗？”

    卡尔文沉默了。在这骤然降临的沉默里，他发现自己的指尖竟然在颤抖。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不动神，然而在最亲密的肌肤相贴中，他的绪还是暴无遗。埃蒙德没有促，只是静静等待着。良久，卡尔文终于开，嗓音竟然是哑的：“……是。”

    卡尔文看不到埃蒙德的表，但仿佛心电应一般，他觉得埃蒙德笑了。

    “你应该知，所有联的孩都是在育成星系大的。”他忽而转移了话题，“我们在那里学习关于这个世界的基本概念，学习历史，学习联的社会制度。在刚刚开始学习联的社会制度时，我们的老师就告诉我们，联里各式各样的寓居星系多到即使用尽一生也没法把它们全都记住，其中每一个运行的社会规则都不尽相同，甚至相互矛盾。然而，即使已经有了这么多，仍然没有人敢说人类社会中最完、最正确的制度就存在于其中。包括我们的信念，我们的原则……全都一样。因为所谓的‘正确’并非天然存在，而是在每一个人的选择中产生的。选择比单纯接受痛苦得多，但只有在发自心地选择之后，人才会知自己想要追求和信仰的到底是什么。”

    “小冰果……”黑暗中，埃蒙德吻上了卡尔文的，“别再指责自己了。不你的选择是什么，相信你自己，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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