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待龙四海反应过来，这话便从她嘴边溜了去。

    八荒闻言一愣，撩开车帘，只见不远的小贩正抱着草垛叫卖，红彤彤的冰糖葫芦横七竖八地在草垛上。

    他看了一小贩，又回看了一脸苍白的龙四海。

    一阵清风拂过车窗，带来他颇为冷淡的声音：“殿金枝玉叶，外面的东西恐怕不净，还请您忍耐。”

    龙四海呆呆的看着前再次低的八荒，心一截一截地冷了去。

    车窗外，夜市闹非凡，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络绎不绝，繁华人间一片闹，车窗，龙四海的心却像是天上的寒月，冷得泛起了白霜。

    她地看了八荒一，中是彷徨，是无措，是满腔委屈却不知如何诉说的疼，可是八荒始终低垂着，不曾瞧见。

    回程的一路上，她再也没有说起糖葫芦，八荒也没提起宁儿，在车滴滴答答的声响中，两人一路无言。

    .

    天沉沉，只有天边的月光发微弱的清辉，蜀国皇的坤宁刚刚落锁。

    夜风穿梭过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发淅淅索索的声响，伴随着守夜的人们打起神过夜。

    这是皇中再平常不过的一日。

    蜀皇今晚宿在叶贵妃，公孙皇后在贴姑姑的服侍沐浴梳洗。

    哒哒的发丝被宝珠姑姑细心地拭燥，又往手心里倒上了一些金桂油，在手心搓之后慢慢地了那一黑藻似的发里。

    桂的香气氤氲在殿中，皇后看着自己眉梢角起来的皱纹，目光沉静而安详，似乎并不为脸上岁月痕迹所扰，反倒是颇有兴致地沾了面脂，拿指腹一地涂在柔的脸上。

    待到上的汽渐渐散去，她才声音懒懒：“天不早了，睡吧。”

    话音一落，正殿明亮的灯便被一盏盏地熄灭，偌大的殿里，只留了床边的两盏灯摇摇晃晃地照亮了床沿上的有凤来仪图。

    忽然之间，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明玉姑姑快步走殿中，衣摆带起灯摇曳，忽明忽灭。

    “娘娘，事了。”

    明玉的声音小而急促，黑夜中，皇后微微蹙眉：“何事如此惊慌？”

    “嘉瑜的悦贵人，今晚被彤妃娘娘边的女撞见与太监……”

    明玉面难地看向皇后，未说完的话意思再明白不过。

    皇后原本蹙起的眉皱得更了些。

    悦贵人最近颇为得，陛一个月里五六日都翻了她的牌，前两日还说起过了年便给她升位份。

    这个节骨儿上，她怎么如此？

    还是和一个太监？

    公孙皇后望向檀木窗外遥遥悬在天边的明月，浅浅一叹。

    今夜里，注定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