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海挑了挑眉：“怎么，我给你发你嫌弃我？”

    “不是……”八荒斩钉截铁，“怎么可能？”

    “那为何急着赶我上床？”

    “我，我，属……”八荒磕磕了一阵，最后才，“我只是觉得，您不该这样的事。”

    金枝玉叶，冠上明珠，怎么能为他这些事？

    龙四海手上没怎么使力，被发丝迹的帕在他上轻蹭，有些，却很舒服，让八荒不由有些留念，不自觉地往她手里又靠了靠。

    龙四海见男人一脸舒服又纠结的模样，忽然一意识到问题所在，觉又心酸又好笑。

    她手没停，接着拭着他的发，声音温柔：“我喜你，所以才想为你这些事，这是人间表达喜的方式，与份无关。”

    她话语恳切而轻柔，听得八荒心间一颤，忽然转过来看她，一双眸里满是惊讶。

    “喜？”

    他表呆呆的，龙四海笑了：“若是不喜，我一天到晚嘛跟你缠在一起？明明都和离了……”

    这是她第一次向他用言语表述自己的喜，八荒有些怔愣，反应过来后却是一阵狂喜，站起来，将人抱在了怀里。

    “你嘛？”

    龙四海冷不丁掉他膛火，被男人熊抱着，只觉诧异又好笑。

    八荒不理会，只是抱着她，角勾笑，一遍遍的轻喃：“殿，我的殿……”

    男人搂着她不松手，龙四海也不嫌烦，反手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靠在了他怀里……半响，八荒听她声音：“那你……喜我吗？”

    说着，龙四海抬，落了八荒温柔如的眸里：“喜，很喜，非常喜，最喜。”

    ……

    不知从何时起，八荒对他的主人生了不该有的心思……那年龙四海大胜回朝，却在众目睽睽之了他驸，八荒一直觉得，那是他人生中最喜畅快的一天。

    可是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他搞砸了。

    他不仅没能好好侍奉他的殿，反而让她伤心郁闷，惹她红了睛，惹她心绪不宁，惹她……丢了命。

    他从回忆起那段记忆的那天起，便从未安宁过一天……他像是两个分裂的人，一个唾弃自己惹了她的伤心厌弃，觉得自己不站在她边；另一个却满心想要拥她怀，想要占有她，想要将失去她后的那两千多个行尸走般的日夜弥补完整。

    所以再见她时，他失态了。

    蜀皇生辰，他本只想远远地看着她一切安好便罢，可就在目光及她言笑晏晏的那一刻，他所有的自以为便在顷刻间崩塌。

    看见公孙澜与她站在一起，他嫉妒到发狂……便心想着，他不再是那个份卑贱的暗卫，他是燕太，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她……

    可是乎他意料的，龙四海似是早已经知了他的份，却并不在意。

    他恼怒却又无措——明明已经成为了燕无疑，他能给她的份，荣耀，地位，远远比过那个只能成为她人生污的八荒。

    可是她既不要八荒……也不要燕无疑。

    直到今晚，他才明白，原来他曾自卑纠结的一切，她本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