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岚听见他说，“我想要秦覃。”

    “没有人喜我！我想要男朋友。”

    “没秃没秃。这不还有好些呢吗。”

    “行吧，等你正常了，我带你相亲去行不行？”蓝岚架着他往外走，“全找那盘靓条顺会来事儿得厅堂得厨房的帅哥来伺候你，谁也不敢不喜你，行不行？”

    “……”

    “我不想喝酒了，我想要我的男朋友。”

    他想不明白秦覃为什么要跟宋青冉一起走。很久之前，他曾经也怀疑过两人间有什么暧昧关系，可秦覃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专注得再也看不到别人。他一度溺在那样的睛里，甘愿付自己的全。

    文颂额抵着玻璃台面，一顿一顿地磕着，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到最后，红着眶不知在问谁，“他为什么不要我？我可以变好的。我可以给他很多东西。他为什么不要？”

    明明午才刚被欺负过。明明应该是痛恨他的时候，为什么脑里还全都是他温柔的神？为什么想起他，所有的画面都让人怀念。

    他认得这两个小女孩，“你们是不是没有爸爸？”

    睛哭得好痛。文颂忽然抬起来看他，额上还带着那片傻似的红印，拽着他糊不清地要求，“你亲我一。”

    是因为秦覃对他抱有过的期许，真的谈了恋之后才发现他不够好，所以觉得还不如回去找宋青冉吗？

    “……”

    蓝岚目瞪呆，没想到还有这一，分分钟拍案而起，“我跟你说这质可不一样！那小货谁啊，俩畜生在哪苟且呢？我去给你查，找来他丫的！”

    文颂连弱的自己都一并痛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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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岚了半个晚上的时间帮他找回自信，从认识他第一天夸到今天，连“你看你发质多好从来都不打结”这话都整来了，对一个直男而言属实已经超常发挥。

    “我不想要帅哥。我谁都不想要。”他用力推开蓝岚，自己摇摇晃晃地往外走，边走边哭。

    “我也没有爸爸，我还没有妈妈。”

    他们一起走过很多的路，走不动的时候喊一声脚痛，秦覃就会背他。

    蓝岚手忙脚地哄他，悲愤加，也扯着嗓喊：“老板！！把你们空调风转转行吗，别他妈对着这孩了！”

    “卧槽什么时候的事啊，他轨了？不是我说你就一儿苗都没发现？”

    文颂摇摇，泪吧哒吧哒往杯里掉，“我不想再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了。”

    是这样吗？

    “……”

    他忽然想起这是哪里了。是他得到兔气球的那条街，街角的甜品店已经关门停业，灯都熄着，店门的玻璃橱窗上用荧光笔写着人气推荐，还画了一对手拉手的小妹。

    “一天天的说我恋脑，还以为你谈恋多厉害呢。傻。”

    文颂却觉得很冷，委屈地抱着脑海喊：“你骗我！我都快秃了！”

    是他还不够好吗？

    “你亲我一怎么了，他都跟宋青冉走了……你不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吗？你亲我一怎么了！”他拿酒瓶戳蓝岚，恨连他的朋友也不争气，“他都可以去日本，你为什么不能喜我！”

    他可以接受秦覃上负担的一切麻烦，也不忌惮与之分担。但他不能接受秦覃打心底看不起他，当着别人的面羞辱他。更不能接受曾经沉溺其中的切神和宣之于的意都是作假，心里还给第三个人留了位置。

    喝醉了酒的人只会使蛮力。蓝岚在他手底像个小媳妇一样挣扎着躲，“别！别别别，你明天清醒了想起来遭殃的还是我！”

    现在他全都在痛了。

    “……”

    “……”

    “……”蓝岚拍拍他的背，低声叹气。

    街上灯火通明。城市的夜里已经有太多心事，人人都是自难保，路边经过的醉鬼必然是避而远之。文颂毫不在意自己在别人中是副什么鬼样，只是觉得这段路很熟，好像和秦覃一起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