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镇定地寒暄，“是来学校工作吗？”

    “不哦，今天是私事。”她拉开车门，“去哪？送你一段。”

    吃完饭回家，小区就在学校旁边，文颂本想着不用，就几分钟路走回去消，却听到自己说了声好。

    车门一关，楚楚就不再跟他兜圈，“好久没见秦覃了吧。”

    “……”

    她随手拿起车里的便签本，手写了一串地址房号撕给他，“这是他现在住的地方，如果想见就趁早去见一面。过几天挪到安养中心，再想去探视估计程序会很麻烦。”

    她什么事儿都不想打听，也没问两人发生过什么。文颂心里见过世面的大人就是她这样。平日里大风大浪地忙自己的，遇上小朋友就漫不经心地叫过来打个招呼，顺便送条消息。

    文颂迟疑着接过她顺便送来的这条消息，觉自己听她说话就像是App隔了好几个版本没有更新，“安养中心……是什么？”

    楚楚说，“神病院。只是那么叫起来好听。”

    “……”

    “你到家了。”

    他被/脆利落地丢了车，手里着一张薄薄的便签纸。

    脑里简单又大的信息量炸成一团。

    **

    那晚文颂整夜没睡，隔天上午特意补了觉，吃完午饭确认力充沛状态良好，打车去了楚楚给的酒店地址。

    他不清楚秦覃为什么要去神病院，或许是当公众人的压力太大了诱发的，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还有楚楚和边的人帮忙安排好一切，或病或灾都不用他心。

    他应该心的是自己。他很清楚自己需要这次机会来彻底抹除念想，痛痛快快地个了断。

    秦覃很了解他，就像他很了解秦覃。

    只要他想，他可以把受到的伤害全扔回去。之前那次只是措手不及，这次他已经贯彻学霸神在心里模拟了一整夜，所有可能会发生的形都想过一遍，提前打好腹稿。这次绝对不会再输了。

    他有后悔没把蓝岚也叫来。秦覃现在混得有名气，说不定会遇上保镖助理之类的拦住他不让见，那今天这趟就白跑了。

    但也没关系，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形他都可以应对。实在不行他门前还给自己预约了蓝岚推荐的心理医生，待会儿正好无对接去话疗。可攻退可守，万无一失。

    连他本人都对这样缜密的报复计划到惊讶。他甚至有些欣地想，他应该是真的不再喜秦覃了。

    心中无男人，吵架自然神。

    只是生活往往会给人更彩的惊喜。当他站在1202房前门铃，面对属于自己的那份“惊喜”时，整晚的缜密计划全都从脑海中蒸发。

    他原本是抱着恶意不请自来，想要吓秦覃一的。

    可被吓到的人显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