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给他们钱，这件事就过不去。”

    “爷爷，”

    冯元皱起眉，“我们上有地火，其实不用那么忌惮他们。”

    “地火？”

    老人掀了掀松弛的，“你以为，我们现在还能算是正常的凡人？”

    “地火能保得住那些普通人，可你别忘了我们家每个月都要喝些什么，那些怪不了蜀中，我们也同样不去，我们上的地火，又能有多少效用？”

    “你要是再不住你那个儿，”老人沉的目光落在院的池塘里，“那就把他杀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死了，正好也把东西取来。”

    “爷爷……”

    冯元面上禁不住有了些怒意，“就算他不是我和文的儿，那也是我的儿！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是谁害的？难不是您吗！是您一定要拿他实验……”

    他话还没说完，被老人那双鸷的睛盯着，他忽然就住了。

    半晌，冯元低，“爷爷，他是我的儿，我会住他的。”

    冯元说完，转走阶梯，匆匆朝月门的另一边走去，他的影在黑暗里再看不清，站在门的老人慢慢将目光移到了声不断的池塘里，他开，声音极缓极慢，“去。”

    女人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些事，她迈门槛，踩着跟鞋走到池塘边，来一柄匕首，弯腰时，那双细的眸在面看了片刻，随即伸手，刀刃准地扎穿了一条鱼。

    “老爷，今晚见火吗？”殷红的血淌来，顺着女人的手臂到手肘，滴在了她的雪缎旗袍上。

    “不用。”

    老人盯着她手里的那条鱼，脸上了笑意来，却因满脸松弛的而显得有些诡异丑陋。

    木雕门合上，院里静悄悄的，再没什么人。

    姜照一抱着朱红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那了一盏地灯的池塘边。

    刚才在檐上她没太看清那个女人到底抓了条什么东西上来，直到此刻，她终于看清那粼粼波之，鱼贯凫跃，飒沓鳞萃。

    但那些明显并不是普通的鱼，而是形状如肺，这四只睛，六只脚的珠蟞鱼。

    波之隐约浮起一张人脸，姜照一被吓了一，她踉跄后退两步，被李闻寂扶住后背，她才稳住形，再看那波里，仍有一张很小的脸，看起来与人的五官相似，有手有脚，却是鱼的。

    它像是受了惊，缩成一团又沉了底。

    姜照一认来，那是传闻中的陵鱼。

    池边有未的血迹，姜照一抓着李闻寂的手臂，不由往那台阶上的雕木门看去，封了细纱的窗里透黄的光。

    池塘的石上有了些撞击的动静，姜照一的目光再度落在面，便见里不知什么时候浮起来一条鱼，形状像蛙，着白的嘴，是传闻中的修辟鱼。

    李闻寂手指间有淡的光飞落在那鱼上，刹那间，姜照一竟然听到它说人话了。

    “李先生，李先生您还记得我不？”

    它一开就是一苍老的声音，姜照一总觉得这声音有熟悉，又看到它这副样，她不由蹲，“您……是鹿吴山上的那个爷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