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呢？”

    她记得他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新婚丈夫徐立秋，她也记得在朝雀山上，他袖底的一阵风将她的妹妹姜照一推了栈。

    他应了一声，随后捧起她的脸，“小岚，很快，我就能熄灭地火，破了这蜀中的屏障。”

    “你觉得你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山衣弯着睛，看他时似乎也有几分。

    “对。”

    山衣怔怔地望着他的脸，她似乎看清了他底的期盼。

    幕笠之，山衣的瞳孔微缩，她手指不由蜷缩起来。

    “小岚，”

    男人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地将她带到自己怀里，“小岚，我知从前我对你不好，你的脸，我很抱歉，可我明明可以替你抹掉你的伤疤的，可你就是不愿意，明明你很在乎的，不是吗？”

    “你不要我人，那我就鬼，怎么？你又失望了？”

    可她分明见过他最为病态的一面。

    他原谅的，是前世辜负了他的小岚。

    “我会让他死在这儿的。”

    “小岚，你怎样都好，”

    他说，小岚就是姜奚岚的前世，前世她辜负了他，所以今生他就要来折磨她。

    周云镜趁她不注意摘了她的面纱，一时间，她右脸的伤疤映帘，可那样狰狞的疤痕在他里却好像一儿也不丑陋，他看着她，仿佛仍是柔意的，“小岚，我以为这些年你对我，是有的。”

    但她说的话，却像刀似的。

    她忘不了徐立秋的死，忘不了姜照一在山崖的石堆里，浑是血的样。

    他笑着将她抱在怀里，就抵在她的肩，那双瞳暗沉沉的，几乎看不到多少白，“就算你将李闻寂带来也好。”

    男人随手将匕首扔在桌上，轻轻一叹，“一个繁云，死了就死了，就是弥罗和糜仲，也是不碍事的。”

    但他折磨的，却是今生的姜奚岚。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啊周云镜？”山衣打量着他的脸，几乎用了最柔和轻缓的声音，她甚至还用手指轻轻过他的脸颊，“我就是划伤你这张脸千万次，你也还是会恢复如初的，有意思吗？”

    “无论是非天殿里的谁，你想杀，杀了就是，”男人握着她的手，迫她看着他，“你要是还觉得不解气，你也可以划了我的脸，小岚，我都不在乎的。”

    山衣骤然僵，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她又笑了两声，“周云镜，其实你一直在非天殿，哪儿都没去对吗？”

    “从前我恨你，了很多令你痛苦的事，所以现在你恨我，我也心甘接受，但你再放多少人来，都是没用的，没有人可以杀得了我。”

    山衣站在原地，用一双杏望着他。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可是后来有一天，

    山衣抬，“你知了……”

    他闻声，凝视她半晌，却忽然笑声来，他喟叹，“小岚，你现在是越来越狠了。”

    他像个天真的少年一样，将她抱回来，开开心心地说，“小岚，我原谅你了。”

    他看着她，仿佛那双睛从来如此温柔，“但你这些年恨我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一我？哪怕一？”

    她嘲笑他。

    当初是他一刀刀地划破她的脸，

    他好像个少年一般，如此渴盼着她的答案。

    他摘她的幕笠，想要再摘她的面纱，却被她偏躲开。

 “是我不兴，还是你不兴？你拿着这柄匕首，怎么？是想给你的好门徒繁云报仇吗？”

    “我不是说了，就算是弥罗和糜仲死了，我也不怪你。”

    也是他将她扔女妖堆里，备受殴打折磨。

    男人站起来，那房门便被门外守着的人关上了，他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却见她后退了两步，他一顿，随即，“小岚，你又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