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看着趴在车窗上的景玉。

    他如此清晰地看清楚她的脸，四年来，他第一次从景玉脸上看到这表——这有些脆弱、茫然、无助的模样。

    以前的景玉，就算为了金钱发愁，为了学业懊恼，为了茶悲伤……

    也没有这样过。

    此刻的她，好像把自己上所有尖刺都悄悄放、收起来的小刺猬，小心翼翼地粉红的柔小肚。

    就这么悄悄地给他看一，就一。

    ——我相信你，所以给你偷偷看一我藏起来的伤心事啊。

    克劳斯准备安她：“小龙宝——”

    “所以，”景玉猛然转脸看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睛亮晶晶，已经换了另外一副表，语气轻快，“你答应我的那两晚赠品，能折现吗？”

    克劳斯：“……”

    他平缓呼：“Jemma，你知吗？你不提钱的时候，会让人心甘愿地将所有珠宝都捧到你面前。”

    景玉懂了。

    她抬起手，准备一个给嘴拉上拉链的动作——

    但克劳斯抬，轻而易举地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一步行动。

    隔着袖，克劳斯准确地住她的手腕，并没有用力，像是第一次使用筷夹东西，担心会碎对方。

    景玉的胳膊上微微凉，透过衬衫印在克劳斯的手指上，他们的温度沉默地在此刻着。

    克劳斯温和地注视着景玉，目不转瞬地看着她的黑睛。

    “但有一很奇怪，”克劳斯微笑着说，“我竟然认为你这样叽叽喳喳的样更丽。”

    景玉心脏骤然一，缓慢有力地了一。

    奇怪。

    好奇怪，明明对方说的话这么普通。

    明明克劳斯已经称赞过她无数次的丽、淑女、优雅、可、聪慧、机智、伶俐。

    他曾经几乎使用过他所了解的、中文里所有的赞词汇。

    但从来没有哪次的赞，会像今天这样动听。

    景玉睁大睛和他对视。

    她从对方睛中看到自己的脸，脸颊奇异地染上一些光泽，像是兴奋，又像是薄怒，看上去好像都不像她自己了。

    这都不像她会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