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并没有冷静。

    她拎着气泡瓶，一瓶砸到克西姆脸上。

    景玉言简意骇：“老冤！”

    -

    克西姆并没有什么大碍。

    除了脸颊红上一大块。

    他第一次见识到淑女的力量，如果不是克劳斯先生及时赶过来，景玉能拎着那个气泡瓶再来一次。

    克西姆真庆幸她手上并没有拿枪。

    克劳斯先生向他歉，景玉从克劳斯怀中挣扎地冒，愤怒地与他直视，用德语谴责他：“你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到羞愧！克劳斯先生并不需要向你歉！你这个没有职业德的家伙！！！”

    克西姆什么都没有说。

    克劳斯先生抱歉地笑笑，将景玉抱走，景玉后面还激慷慨地说了些中英文夹杂的话，克西姆完全听不懂。

    不过这不妨碍克西姆确认了一件事。

    与其说景玉是克劳斯先生的心理辅助治疗师，倒不如说——

    克劳斯才是景玉的心理辅助治疗者。

    景玉被克劳斯抱回车上的时候，她还陷在沉重的愤怒中。

    “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景玉不能把那些话告诉克劳斯先生，她不想对他造成二次伤害，只能大声地告诉他，“你以后不应该再聘请他。”

    “冷静来，Jemma，呼，好，就这样——克西姆已经被取消了认证，”克劳斯说，“他以后再也不能心理医生，你放心。”

    景玉了一气。

    虽然很想把那些事告诉克劳斯先生，但她又慢慢地压了去。

    她只能简单地用两个字发自己的不悦：“很好。”

    景玉的心完全被破坏掉了，她脱自己的训练服，摘掉手，随手将发往后捋了捋。

    现在是午两钟，离天黑还有一段距离。

    她不想回曼海姆，想要好好地发。

    景玉看着克劳斯：“要不要去喝一杯？”

    ——当然可以。

    克劳斯不会拒绝景玉的小小提议。

    他们在叶成荫的夏日院中喝掉三杯酒和一些气泡——克劳斯没有喝酒，他需要开车。不知为什么，他这次自己开车过来，没有选择司机。

    在一家艺术电影院中消磨了一午时光，景玉坐在木板桌前，啤酒吧台的光芒散落在她胳膊侧面，她始终没有和克劳斯，静静地陷在自己的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