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暴裂的冰，幽幽寒寒，凉度之，是氤氲起来的火焰。

    克劳斯用德语压抑着声音讲话。

    “我已经不能判断了。”

    在和景玉谈的时候，他大分时间使用中文，但在有些控制不住的时候，他会忍不住使用母语，使用他所熟悉的语言。

    对于景玉来说，德语听起来似乎天生备着一严肃的味，克劳斯声线原本就低沉，现在说着这些话，语速比平时要快，更像是一场严厉的探讨。

    他的用词听起来仍旧理，但更像悬挂在一丝线上、那随时可能会崩断的状态。

    景玉说：“克劳斯先生，您要不要先喝些？”

    克劳斯拒绝了。

    金的发梢落一滴雨，落在金睫上，承载不住，又往落。

    缓慢地落。

    克劳斯说：“我明白你想要什么，你喜钱财，喜一切能够丰富你财富的东西。”

    “你选择我，并不是因为我的本，而是因为我能够提供给你的优渥条件。”

    “你不相信，不信任男人，你认为这些东西只会把你的生活得更加糟糕。”

    “在你心中，金钱、事业、友谊，这些东西都排在前面——或者说，你将当作洪猛兽，当作糟糕的东西。”

    “在上，我知不能对你抱有太大期望。”

    “但是，我仍旧想要参与你今后的生活。”

    克劳斯先生明白，他清醒，他知，他对此清清楚楚。

    四年了。

    景玉只是一个贪财的龙。

    但克劳斯先生被这只龙俘虏了。

    他不能继续理智。

    克劳斯说：“即使是为了金钱也好，为了钻石也好，为了珠宝也好，为了你的、望、你的贪婪、你的事业，你的野心。”

    “留来，留在我边。”

    “我能提供给你——你所想要的一切。”

    克劳斯金的发被淋到透，绿的睛里面是景玉所不了解的另一、介于疯狂和理智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