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刚才已经看过了嘛醉针，那个剂量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她同意，捺住好奇心，没有追问这骆驼跟她的渊源。

    还是塔娜自己讲了起来：“那时候我才七岁，冬天的时候跟着阿爸阿妈走亲戚，回来的时候雪得有这么厚。”

    她说着往自己小肚上比划了一，“我们本来说等雪停了再回去，可雪一直不停，过了两天雪小了，我阿爸就急着回去，他怕羊棚被压塌，家里只有老人，看顾不了。当时我们骑着两只骆驼往回走，我跟我阿妈骑着它。”

    塔娜说着看了前面神已经开始萎靡的疯骆驼，“我阿爸带着亲戚给的东西骑着另一只，路上我们碰到了狼群，阿爸那只被狼咬到，把阿爸从驼背上甩来带着行李跑了，狼群也就追着跑了，那只骆驼大概是被狼群合围咬死了。”

    塔娜好像想起了当初的惊险，本就不好的脸更差了。

    “阿爸受了惊吓，雪又大了起来，本没法辨别方向，我们越走离营地越远，后来实在饿得受不了了，阿爸就放骆驼血给我们喝。”

    萨仁看了不远已经卧倒的骆驼叹了气，人确实是最残忍的动，可这怎么说呢，后来好多动都成了保护动，猎是要判刑的，但人在快饿死时杀了吃了被保护的珍惜动也是不犯法的，何况是一只家养的骆驼。

    塔娜看骆驼已经被麻醉了，却没急着过去理，还在说着：“阿爸跟阿妈挖了雪窝，我们跟它躲在那里好几天，为了御寒阿妈把我放在它肚，阿爸放骆驼血很有技巧，在它要受不了时都会停来，它很温顺从来没有反抗过。”

    萨仁叹气，估计就像温煮青蛙一样，骆驼发现不对时也许已经没力气动了。

    “我也不记得我们被困了几天，只记得雪窝越来越不透光，我阿爸不一会儿就要起去开通气，我一直在咕咕叫的肚后来都不叫了，喝血都没力气，它的驼峰也缩了去，阿爸跟阿妈商量着要杀它吃时风雪才停了。”

    “得救后你们为什么不脆杀了它？很多动是会记仇的。”

    “我阿爸要杀的，可我阿妈舍不得，说它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要养它老，它也没记仇，一直好好的，是这一两年才越来越疯。”

    萨仁总算懂了这姑娘对这只骆驼的，她陪塔娜走过去，骆驼还半睁着睛，不知是不是萨仁的错觉，它的神就像个饱经世故看破天命的老人。

    塔娜轻轻抚着骆驼，让它闭上睛，然后提刀结束了它的生命，萨仁站在一边看着，心里良多。

    各思绪繁杂，难受占了一大半，而且她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萨仁甩甩，难不成是自己心太，听故事代太了？

    却见塔娜又摸了摸骆驼肚上的，轻声说：“对不起，我会跟腾格里祈祷让你辈投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