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并不关心他们，只是有担心这会影响到他们的判断：“他们不会觉得该把草原上的狼打光吧。”

    赵医生笑了起来：“你还真猜对了，他们现在正在骂狼，说草原不是牧区还是农区都得把狼杀净，说这属于草原上的四害之一。对了，小刘队又叫了一队牧民让他们跟着达卡爷爷去猎黄羊，还叮嘱他们务必打几只回来，给考察团压压惊。”

    等赵医生走了，达愣爷爷就说：“还好我年纪大了，什么事都不找我，你达卡爷爷得憋屈死，这是从哪儿跑来的官老爷？”

    达卡爷爷跟达愣爷爷是一辈的，但比达愣爷爷小十来岁，算得上查达经验最丰富的猎人。

    虽然比达愣爷爷小十来岁，可也算得上老人了，让他来回奔波只为了让考察团吃上黄羊，确实有过分。

    阿爸就说：“现在的黄羊不好吃，瘦而且跑得还飞快，也不好抓啊。”

    正说着，大李来了，只见他一脸笑意：“刚才华知青被陶主任骂了一顿。”

    “啊？”萨仁意外极了，“怎么会，不是说他一直捧着她吗？”

    “他们不是碰到狼了吗？说起狼害来，华知青就说去年狼来咱们这儿偷袭，你徒手把狼尾给断了，后来又碰上这只狼，狼窜起来咬你被你给死了，反正就是把你说得特别威武，然后陶主任就生气了，骂华知青到底是丫片，光会嘴把式，什么也不懂，还说牧民不能总等着狼来了再打狼，必须主动击为草原除害。”

    萨仁对陶主任更是鄙视，自己怂就怂吧，还要找理由骂别人，狼不是害，牧民能控制得住，控制不住的是陶主任这人害。

    反正考察团的第二天十分不顺利，本来是去考察黄羊的，结果真切受到了狼害，人家这次真考察起来了。

    牧民们提起狼自然是厌恶的，能给人们带来福利的就是狼，能卖不少钱。但狼这东西狡猾又大胆，草原上找不到吃的了，就会来袭击牧民的营地，每年都得掏狼崽免得狼成灾。

    一听说彻底把所有狼都清缴净，自然是乐意的，达卡爷爷却说：“没了狼，黄羊跟兔横行，草原会被毁的。”

    “那就把黄羊跟兔也都打光了不就行了，或是圈起里来养，也不用放牧了，分一大半草地来田，你看农区怎么很少有灾，冬天来了都在屋里猫冬，舒舒服服的，现在又有井就算是旱了也能浇。”

    陶主任缓过来了就找了牧民来聊天了解况，大家说起白灾自然是心有余悸的，又对着领导，觉得多说难，没准上边会多给补贴。

    再说人家又是领导，听说差被狼咬了，他们说起话来自然是顾虑人家心嘛，问什么就顺着说吧。

    于是陶主任就得了结论，牧区确实艰难，牧民们对田也很向往。

    程支书在一边听得摇，小刘队却觉得这是好事，牧区改农区要是能让大家生活好起来，有什么不可以的？反对的最多是那些老顽固。

    旗里那位主任尴尬的，陶主任他们来的时候就给了旗里错误的暗示，大家还以为他们是来参观萨仁的牧场的，哪知人家是来调查牧区居民生活况的。

    这些牧民还一顿诉苦，有狼有獾，有雪灾有旱灾，还什么买东西不方便，还没有电，只有一井，还不让随便用，又听说大城市有公车，他们去哪儿都得骑。

    不是，你们骑不是乐的吗？以前每年还赛赛骆驼呢，这都成了吃不了的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