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天天来我们堂吃饭，谁你吃什么，领导好不容易来一次，准备好饭好菜招待一，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怎么到您这就是资本主义了？还有这些工人就乐意这么吃，我可不了。”

    这语气把谢书记的火气挑了起来，这还真是个刺，都被他亲看见苛待员工了，还敢这么理直气壮？谁不乐意吃，谁不想坐来好好吃饭，还工人就乐意这么吃，他们傻吗？

    他冷哼一声，走过去跟那圈人说：“你们怎么吃这么差？是工资没及时发还是不够？”

    这些人都是豫省的农民，看他像个领导，就有怵，谢书记一看他们这样儿，就觉得自己猜测没错，这些一定是被压榨的工人。

    他心里暗乐，正好打压了萨仁，又能立威扬名。

    于是他也蹲来，一幅平易近人的样：“各位老乡，你们别怕，我是旗委的，就是想看看你们生活过的怎么样。你们大老远的跑来我们这里打工，辛苦不说还见不着家人，要是再受委屈，那跟旧社会有什么不同……”

    有个憨憨就说：“没受委屈，来这儿吃得好睡得好，又能赚钱，有什么委屈啊，旧社会能有这么幸福？我们这儿周末还放电影，会议室里还有电视不开会的时候可以过去随便看，旧社会哪有这么好的日。”

    这些话乎谢书记所料，他不悦地撇了这人碗里的粥，不是大米小米，居然是玉米面糊糊，这还叫日过得好？这些人是萨仁从哪个穷山僻壤找来的？

    “说得对，有电影电视可看，这跟咱们新中国的飞速发展脱不开关系。”

    这些农民工本都国的，要说有人打过来了，让他们去当兵，绝对没二话，但歌功颂德的话他们可说不来，最多唱个社会主义好，听见谢书记扯发展，他们也搭不上话，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想赶吃完找地方眯一会儿。

    谢书记却用指责的神往萨仁这边瞅，那意思好像在说，这就是你的国主义教育？这就是你的不压榨员工？这些汉狼吞虎咽的样一看就是吃不饱饭。

    萨仁翻个白，想过去解释，谢书记却对她了个止步的手势，好像怕她过去，人家工人更不敢说实话了，萨仁只好罢，心里却想着这位要是在左旗待上五年，得给她找多少事。

    谢书记逮着刚才说话的憨憨问：“你们吃得饱吗？”

    憨憨刚把玉米粥仰脖喝完了，打个饱嗝，拍拍肚，对着谢书记比了大拇指，那意思是饱了。

    谢书记看着他们的咸菜跟大饼，又问：“为什么吃这么差？买不起菜吗？堂的菜太贵？还是你们工资太低舍不得？”

    憨憨觉得谢书记才是个憨憨，他皱眉说：“都不是啊！我们工资不低，我们村不知多少人羡慕我，他们去盖房当小工可比这累多了，赚得也没我多！可工资再多我也得省着盖房娶媳妇，来活就是为赚钱，又不是为吃吃喝喝，吃饱就行了呗。”

    旁边一个人也说：“就是，工资真不低，多多得！我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全家老小，还有钱买化，自己吃饭省着，钱寄回去，我老妈跟我媳妇闺女都能隔三差五的吃上，我又不嘴馋，偶尔买个脖解解馋就行了。”

    另一个就笑他：“我呸，不嘴馋，你解得什么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