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停顿了一，小心翼翼地问：「今天没有喝酒吧？」

    安远哈哈大笑，之前因为对方失踪的不快烟消云散，他觉得太可了，实在太可了，这句话就像是暗号，只属于两个人的那，说起来坦然听起来暧昧。

    于是安远也没有为难他，他已经不想去问对方为什么不接自己电话，也不想问他为什么改了名字，现在这些都没有关系了。

    话题又是从酒开始，对方说自己很喜酒，这让他想到了宋知非。

    他想起宋知非走之前办了一个同学会，也叫上了自己，当然是全班同学都叫了。他想表现得好一些，至少要给宋知非留个好印象，可是偏偏那一天他喝醉了。

    宋知非在同学会上提供的都是啤酒和酒，安远来江州念书之前在老家那边和初中同学是早已成件地喝过啤酒的，知自己的酒量不差，酒虽没有喝过，看度数却是不，想也没有大碍。于是他来者不拒，只要有人找他拼酒他就接来，也不知说几句场面话便是仰就喝，几圈来，啤的白的红的了一肚。到后来安远觉得重脚轻，脑里咕嘟咕嘟得如同煮开的沸，他想要是再喝去就要丑了。他不想丑，这么重要的日，他不能丑。

    安远靠着顽的意志忍住没吐在包厢上。他起来后就跌跌撞撞地去向厕所，终于还是在厕所抱着桶吐了个净。

    安远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他想还好，还好没有丢脸丢在包厢里。他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地了气，然后打开门，走到洗手池那里，接了一捧洗脸，他抬起看着镜里的自己，脸红得可怕。安远刚想把脸就回去的时候，镜里现了宋知非的脸。

    宋知非从另一个隔断里推门走了来，他也走到洗手池这里洗手，然后脸看着镜，对着镜里的安远笑了。安远愣在那边不知所措，他在很多时候很多地方远远地看过宋知非这笑：礼貌的，柔的，疏离的。离这么近看见，安远还是第一次。

    理说安远应该回给宋知非一个笑，或者随意说什么，可是安远没有，他觉得此时的时间是静止，脑也是静止，他被静止在这空间里，无力应对。

    宋知非转过，看着安远，安远也转过看着宋知非，宋知非说：

    「安远，你喝多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安远，说：「是的，是喝得很多。」

    宋知非说：「次别喝这么多了，很伤胃。」

    安远的脸别过一边，梗着脖。

    宋知非问安远是不是要回包厢，可以一起走。

    安远又正过来，他觉得有一从脚趾发以光速冲了大脑，他看着宋知非的脸说：「别走，我有话想和你说。」

    宋知非疑惑地看着安远，但还是礼貌地：「好啊，有什么事你说吧。」

    安远张开嘴，说的却是一句：「今晚的酒很好喝。」

    宋知非听了这话意外地兴：「你真的这么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