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摸着画上的划痕，这曾是他最后一幅画。

    舒岩说：「没，没有，好吧，是有一。」

    他想表妹好大的火气，这算是破釜沉舟吗？

    安远知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又一个开始。

    但是也许这次，会不一样吧。

    表妹不在，想是找她的男朋友去寻找温了吧。她只有这时候才能想起自己的骨气，用少住几晚来摆足「不嗟来之」的架势。当然后面还是会势回归的，因为错的永远不是她，她又何须躲闪？站在自我德最的人是永远不会输的。

    安远摸着这幅宋知非的人像画，他想，要战胜的是自己。

    安远看着脚的地毯，上面的酒红已经染开来和白的地毯在了一起，他曾经多么迷恋夜坐在上面给那个人打电话的觉。现在电话没有了，地毯也不在了，但是还好，那个人还在。

    安远说：「对不起。」

    许平川的电话给这个嘈杂的晚餐画上了句号。舒岩起告辞，安远说：「我送你回去吧。」

    很多话，说不，只能用这三个字代替。

    安远想。

    安远低微笑，自己说过的话，舒岩记得很清楚，可是他们俩谁都得不好。

    最后舒岩还是自己叫车走了，安远也打车回了自己的家。

    当然，如果那也算自己家的话。

    他忽然想：妈妈我真的改不了了，我天生就是个同恋，我看见这个人就会心。

    她在隔天中午就气势汹汹地回到了安远家，她完全无视又一次变得整洁的环境，好像她离开的时候就是如此一般。

    但是其实应该不算最后一幅吧，他后来又画了餐厅的墙绘：向日葵田里孤独的唐吉轲德，他想战胜风车。

    舒岩摇：「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呢，你又没有错，没错的时候不用说对不起。」

话里的那个自己，让对方迷恋。

    客厅里自己最喜的那张地毯已经被红酒染了，想是洗不掉了。

    安远知，输的是自己。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让你害怕了对不起，让你看见如此没用的我，对不起。

    安远说：「好。」

    她说：「我要搬走！我不想和你这样的同恋住在一起。」

    走柜，就不想再走回去，尤其是有人在外面等你。

    他说喜啊。

    舒岩嘴很薄，颜很淡，看着很，安远有心猿意。

    想成为电话里的我。

    表妹回来的时间比预想的要早。

    其实问题是在我上吧。

    舒岩指指自己的嘴，他轻声说：「不行，咱们都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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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想保护的珍惜的那些东西，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安远放电话，看见舒岩言又止的样，安远笑了一，他说：「吓到你了吧？」

    安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一室狼藉，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

    电话那的母亲对安远的无动于衷终于耗尽了最后一耐心，她愤怒地挂了电话。

    可是不包括这一次。

    安远面平静地打开了自己的酒柜，里面放着自己买的一些酒，还有当初宋知非送的一些，清了一数目，果然少了几支，当然也包括宋知非的那些。

    到家门果然是如台风过境一般。

    安远想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换掉这三个字？

    不，不是风车，是人。

    安远放了十年，就以这样的方式，被结束了。

    走到自己的卧室，里面那幅没画完的人像果然已经是残破了。

    安远弯腰摸着柔的，轻轻说：「舒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