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岩似乎总是在担心着自己。

    许平川说：「你是不是又害怕了？」

    舒岩老实说：「有。」

    许平川想了想问：「上次这样为我害怕是什么时候？」

    「你挂科太多我以为你拿不到毕业证的时候。」

    许平川笑了他说：「别怕，没什么好怕的。我自己都不怕，哪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算真的有……哥哥我还有钱啊……」

    舒岩说好，我信你的。

    「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吗？」许平川问。

    舒岩低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我不放心。」许平川说。

    「你了解他多少？真正意义上的了解。思想层面的那，不是。」许平川严肃地问。

    舒岩苦笑说我连都不了解。

    许平川诧异过后随之是不屑：「那你们这么时间在谈个什么劲儿呢？你们在电话里神乌托还不够吗？到现实中还要继续？你们能不能成年人该的事？我觉得你们这样不正常，不正常的开始，不正常的行……你到底了解他多少啊？他的家、工作、社会关系，还有，还有很多其他的，很现实的东西，舒岩你都清楚吗？你都了解吗？舒岩，我真的不放心你跟着他。」

    舒岩端着酒杯偏着思考了一，他小声说：「你明明之前也说安远很好……而且你还和我说过很多话，我以为你是在鼓励我。」

    「我说那些话的时候哪次不是我喝了很多酒？」许平川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发，「舒岩，你也看见了，他，他浸染在这个社会太久了，他太老成太世故，而你呢？你自己想想你自己，你谈过恋吗？你经历过什么风雨吗？你明明，明明……」

    许平川说不去了，他被一气堵在，多少天来的烦躁愤怒都要在此刻倾巢而。

    可是不行的。许平川想，不行的。不能和前这个人发火，因为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他只会无措地看着自己，然后抢先说一句「对不起」。

    许平川最看不得就是他那个样，遇到什么事，都像是在过世界末日的最后一天。

    每当这时候，许平川都要走过去，坐来，然后和他聊聊，聊那些他自己都已经不愿意再去相信的汤。

    可是这偏偏对前这人用，似乎自己说什么，他都会认真去听，去消化，然后相信自己，无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