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竹脚步未停，只从咙里模糊地“嗯？”了一声。

    景旭问：“……咱们为什么要歉？”

    “……”

    “我知，冲动动手是我不对，但是他言挑衅在先，明明是他错了，为什么要我们先低？”

    这个刚刚步象牙塔的男孩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正义的一方，却要歉，为什么错误的对象，却能获得胜利？

    “……”殷九竹没有说话。

    可她的沉默，却加剧了年轻人的疑惑。

    “老师……”景旭声音颤抖，他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了一个分叉路，他崇拜的、敬仰的、追逐的那个影，选择了一个未知的方向，“……你也觉得给动看病的医生不算医生吗？你也觉得咱们的工作，只是一门生意吗？”

    “……”这一次，她终于停了脚步。

    她顿足，回望向他。

    他太年轻了，朝气蓬是年轻，忱是年轻，初生犊不怕虎是年轻，非黑即白也是年轻。

    殷九竹双微张，轻吐一句话：“如果我说‘是’呢？”

    景旭：“……”

    他懵了。他虽然之前心中隐隐有一预，但是当他真的从殷九竹中听到这个答复时，他仿佛被人痛击了一拳，这一拳狠狠打在他的心，几乎完全击碎了他上学以来建立的所有自信。

    看他摇摇坠，殷九竹忽然问他：“你当初为什么要报考动医学专业？”

    “……”景旭想都未想就回答，“因为我喜动，想为它们缓解病痛、延续它们的生命。”

    可这答案，并不能让殷九竹满意：“每个踏动医学专业的人，都是抱着对动的喜来的；但是你要继续走去，光是有这份天真的喜，并不够。”

    景旭一滞，还未来得及思，殷九竹又抬眸看向了他：“你上课的时候，一定解剖过动吧。活羊、活猪、活的禽类……我没记错的话，实课还会解剖怀的动，观看它们的官构造。当解剖开始前，它们要度麻醉，解剖结束后，它们都会被医学死。”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