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的手很光，摸起来有，而且比一般的要沉。”

    以他的知识储备，确实看不它们有什么问题。

    但是殷九竹发现了。

    “？”殷九竹抬起，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姜燕，“你给它们过？”

    “对啊。”姜燕，“茴香有蔫儿，它们不吃，我就在茴香上洒了。”

    “喂频率是？”

    “这个……也没什么固定频率，因为小朋友很喜它们，就算我不喂，他们也会从家里带茴香来喂它们，每次课间，我的工位前全是人。”

    “你只有这一个观察箱吗？”

    “嗯，我的工位本也不大，想着就几十只虫，有个能装的箱就够了。”

    看来，这些就是问题所在了。

    殷九竹确实没给蝴蝶看过病，甚至严格来讲，虫类的（包括蜘蛛、甲壳虫等等）也不在她的专业范围，但是她之前接过很多爬。

    对于蜥蜴、蝾螈、蟾蜍这类小型爬来说，最天然的优质饲料莫过于面包虫了。很多爬主人会在家里养一些面包虫，殷九竹听过他们讨论饲养的注意事项。

    虽然蝴蝶不是面包虫，但虫类的饲养是有可以互相借鉴之的。

    如，太过会影响它们化蛹、喂太多会让它们觉得自己还是宝宝无法化蛹、饲养密度过大让它们无法安静化蛹……

    姜燕准确的把这三个大雷都踩中了！

    殷九竹建议她，把现在的虫分到两个箱里，不要让它们继续叠着。另外，它们积蓄的能量够多了，可以暂停喂。也不要给它们加了，太过的空气会让蛹变，影响蝴蝶变态。

    姜燕听得连连，立刻表示回去后就要给它们分箱！

    她谢过殷九竹和景旭两位医生，抱着观察箱兴采烈的走了。临走前她说，当蝴蝶化蛹时，她一定会告诉他们的！

    ……

    诊室门一关上，殷九竹立刻像漏气的气球，一栽倒在办公桌上。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她宁可再上十台手术，也不想再给虫看一场病了！想起刚才箱里层层叠叠的没骨的小东西，殷九竹摸摸自己胳臂上的疙瘩，心疼的抱住瘦瘦的自己。

    见她倒在桌上，一副奄奄一息的萎靡样，景旭没忍住笑了来。

    殷九竹听到那笑声，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一个人呢。

    她腾一从桌前笔直地坐了起来，不满地问：“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景旭实话实说，“就是没想到，老师居然也有害怕的东西。”

    他和殷九竹一起工作了这么久，在他里，殷九竹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祇——她可以面不改的给蜥开刀，她可以在严重贫血的状态救回一只濒临死亡的猫，她学识渊博、事专业，在景旭对前路迷茫时，她也能轻巧地为他拨开迷雾。

    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完——直到今天，景旭发现她居然也有弱。

    但是，正因为有了这个无伤大雅的弱，她才从云端飞凡尘，成了一个鲜活的人。

    她是如此的可。

    不过这想法可不能让殷九竹知——如果让她知景旭居然会用可这个词来形容她，她绝对要锤爆他的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