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景旭赶忙解释，“我就是觉得她们母女俩如果因为这事大吵一架，对彼此都是一伤害。”

    孟桃的泪决堤：“从小到大，我一直想成为你的骄傲；可我有时候，也会羡慕别的女孩可以和妈妈提要求，让妈妈让步……为什么你就不能听听我在想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尊重我的选择哪怕一次？我想养猫，我从小就想养猫，我好不容易可以让这个梦想实现了，你为什么要亲手打破它？”

    “我决定离开你了——我想我是时候要独立了。”孟桃闭上睛，最后吐几个字，“您也需要独立了。”

    “生气……生气……”孟桃咀嚼着这几个字。她望着面前的母亲，女孩的表复杂，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妈，我问你，我能生气吗？我有资格生气吗？”

    她们就是彼此的镜，照了自己上的丑陋。

    “也不知孟小和孟阿姨谈得怎么样了……”景旭喃喃自语。

    “妈，我谢你为我付的一切，我你，但是我也怨恨你。”

    她终于走到了孟桃边，伸手，轻轻地握住了女儿的手，然而不等她收，孟桃就把手走了。

    景旭说：“我看到孟阿

    受伤的猫咪很无辜，但景旭并不认为，孟阿姨是一个彻彻尾的“坏家”。他不知孟阿姨和孟桃之前有什么矛盾，但他能看来，母女两人的关系仿佛是一绷得太的弹力绳，绳的两端分别握在她们各自手里，她们拽的越、距离就越远，反而越不敢松手——因为一旦松手，就会伤到另一端的人。

    “……”

    诊室里，两个女人面对面站着，她们一个年轻，一个年迈，五官是如此相似，甚至连她们哭泣时脸上的细微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

    “桃，你说说，自从那只猫来了以后，你和妈吵过多少次架了？”孟妈妈迈步，向着女儿的方向慢慢靠了过去，“该不该带猫回来，咱们吵；给猫每天喂多少粮，咱们吵；关于我有没有打过猫，咱们还吵；……桃，从小到大你一直是个乖孩，从没和妈妈犟过嘴，但是自从猫来了，你有一天和妈不吵的吗？”

    “哦？看来你很关心孟小啊。”殷九竹似笑非笑地反问。

    ……

    容室的落地玻璃墙外，殷九竹双手在白大褂里，隔空注视着那只可怜的猫咪。景旭在一旁的药柜前忙碌，托盘里放着调好的抗生素，等猫咪药浴完成后，这些药会注到它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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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孟妈妈见状难过极了，“你还在生妈的气吗？”

    “没错，我有幼稚的一面，我有任的一面，我还不够成熟……但就算我摔跤了，我也可以自己爬起来，而不是在一开始，你就不让我跑步。”

    大多数猫咪都是怕的，不过聚却乎意料的乖巧，它仿佛知这些两脚兽是在救它，老实地待在盆里一动不动。

    “妈，我难过的事不止是猫；我难过的是，你永远觉得你可以替我选择，我只能待在你的羽翼——可我不是小孩了！

    孟妈妈苦笑：“妈承认，这次确实是妈不对，好心办坏事。我看猫太脏了，想给它洗净一些，我是真的不知猫不能用滴士……你别怪妈了行吗？妈给你歉，行吗？”

    容室里，李托尼小心翼翼地剪掉猫咪上杂草一样的发，避开它上溃烂的。然后，他把猫咪抱盆里药浴，以手盛，小心浇在它上。

    “我有自己的意志，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希望能由我自己决定穿什么衣服，什么工作，养什么动。

    孟妈妈并没有搞清楚，猫的事本不是导火索——而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稻草。

    “我很想说我很生气，但你是生我养我的母亲，从小到大费劲辛苦把我养育大，我本没有资格为了一件小事就和你发脾气；我也想说我不生气——可是妈，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