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旭挠了挠发：“老师，其实我不是很困，我刚喝了杯咖啡，还能持……您再睡会儿吧，我再看会儿书。”

    摒弃脑中的胡思想，景旭沉心来继续背书。当他专心致志的时候，时间就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时钟走到了凌晨两。

    ——那是一掉落的发。

    床榻上仿佛还带着殷九竹上的温。之前两次值夜，他们本没有时间睡觉，这是一次两个人能够在床上休息。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在床榻上移动，拂过枕、拂过毯、拂过床单，黑夜遮蔽了一切，他在黑夜中可以放肆地知、回忆、幻想。他觉得自己是个卑鄙的变态，对老师抱有如此的觊觎；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是个可悲的傻瓜，只敢远观拜，不敢靠近。

    小单间里，景旭没有开灯，他在昏暗的房间里原地转了好几圈，仿佛一只拉磨的傻驴。然后，他望向那张已经重新整理平整的床榻，一步步靠近，然后屏住呼，慢慢地、慢慢地地把手掌贴在了床上。

迫自己把视线从合拢的木门上转移，低继续看书。

    发丝乌黑，发尾微微带着卷，景旭欣喜若狂地把它从枕上拾起，两只手把它捋直，慢慢举起，直到的月光洒在了这发上。

    景旭这段时间一直在准备执业兽医资格考试，打算等拿到毕业证后，就立刻报考。执业兽医考试非常严格，每年的通过率不到20%，一共有四大科目，分别是基础、预防、临床和综合应用四门，四门分别在两天的上午考完，节奏极快。考试结束后，会划分两条分数线，通过分数线的，可以拿到执业兽医资格证；如果只通过了低分数线，就只能拿到执业助理兽医资格证，助理兽医想要晋级，只能再次参加统考。

    房门咔哒一声合拢，隔了几秒，又唰一声打开。

    景旭探个脑袋，憋了一会儿，憋几个字：“老师晚安。”

    殷九竹本不理睬他的话，她径直走到他面前，直接把他面前的《兽医临床治疗学》合上，抬眸看他：“我说，睡觉。”

    过了一阵，殷九竹适应了前的灯光，把手放了来：“嗯。”她侧让后的大门，“该你去休息了，我来值后半夜。”

    “老师？”景旭看到她有些惊讶，“您怎么醒了？……啊，现在已经两了？”

    她起穿好白大褂，一发如瀑布般直接披散在肩。她推开门从房间里走了来，休息室里灯火通明，她猛地从黑暗的环境走到这么亮的环境里，意识地抬手遮住了灯光，有些不适应地眯起了睛。

    如银般的月光从那扇小小的气窗

    景旭的成绩向来不错，本科五年年年拿奖学金。他的目标是一举通过分数线，一次拿到执业兽医资格。当他拿到资格证后，他和殷九竹天堑一般的距离，也能稍微缩短一些了吧？

    为此，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见针的学习。还有什么地方能比临床一线更能验证所学？若是背书时遇到问题，他边到都是医生可以请教。

    景旭立刻收回了脑袋，房门再次合拢，整个休息室重归寂静。

    当闹钟响起时，屋里的殷九竹立刻从睡梦中苏醒。这一觉她睡得很沉，睡醒后，原本的焦躁也消退了。

    借着模糊的月光，他注意到枕上有什么东西。

    明明两个人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有了最亲密的接、明明两个人曾经在一张床上翻云覆雨，但景旭望着面前的小床，却觉得心比以往更快。

    “书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但人不能不休息。”殷九竹抬了抬，“小朋友，乖，听老师的话。”

    他看书看得太专注，本没有注意到时间的逝。

    忽然，他的手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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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乖”，顿时让景旭臊了个大红脸。他慌张地收拾起面前散落的课本，老老实实地叠成一摞，然后同手同脚地迈步走向了小房间。

    “……”

    “……”殷九竹顿了顿，也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