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竹的……嗯，学生，兼她的房客。”

    他明明是第一次见他们，语气熟稔到仿佛他们已经见过很多面了似得：“九竹特别好，是我们医院最优秀的医生——之一。其实在我心里她是第一的，但是要给院留个面。

    “我认识她四个月，却觉得像是四年、四十年了一样。在单位里，她负责动，我负责动手，她经常指使我：‘景旭，去生化室取单！’‘景旭，术前准备好了没有！’；在家里呢，我俩又反过来，她负责动手，我负责动，因为我饭会带来生命危险，那次了夜班想个泡面，差把厨房烧了。”

    他絮絮叙述着工作、生活里的滴小事，殷九竹从不知，原来枯燥重复的日常生活也能被讲的如此有趣。若殷爸爸、殷妈妈真的在天有灵，看到女儿被逗笑的模样，也会跟着微笑吧。

    景旭望向墓碑，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叔叔阿姨，九竹是我追逐的目标，更是为我指迷津的灯塔。但我不想永远她后的影——我会尽快成，努力追上她，与她并肩步，未来也要为她遮风避雨。”

    说完，他对着墓碑鞠躬，大声：“请叔叔阿姨见证！”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实在太大，惊扰了墓园里打瞌睡的小麻雀。树梢上麻雀吱吱喳喳的叫，它们一个个在树枝上挤成一串，打望过去，仿佛是一排小球挂在树上，正好奇地盯着他们。

    明明只是一群小麻雀，但殷九竹却被它们看得脸上发，她赶忙拽了拽景旭：“我爸妈又不是许愿树，你跑这儿来说什么大话啊？”

    “不是大话。”景旭执拗地望着她，“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的。”

    树枝上的小麻雀再次叽叽喳喳叫了起来，很像是在给他捧场。

    殷九竹也是心如擂鼓，但又不想看他飘得太：“……景旭同学，你当我比你六岁，是白的吗？你叫我一声老师，那我就永远是你的老师。你想追上老师？可没那么容易。”

    景旭却想：既然“追上老师”不容易，那不如先“追老师”吧。

    ……

    从墓园来，时间已经不早。

    他们随便找了家小店填饱肚，然后不停蹄地赶往一个目的地——王叔家。

    王叔也是一位资老兽医，去年退休，在殷九竹的记忆里他是一个材瘦、人很、有着超大嗓门的叔叔。

    两人顺着地址来到王叔所在的小区，这是一个新建成不久的楼盘，小区里绿化很好，业也漂亮，整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