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山岚等了好一会，才听傅斯容说：“今天早休息，明天去领证。”

    他眨了眨睛，轻声说：“嗯，晚安。”

    窗外的天空还亮着，光落在颜山岚的侧脸，灰的睛通透明亮，却隐去了鼻梁上浅褐的小痣。

    “晚安。”行事严谨的傅氏掌权人说了不合时宜的结束语，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帮颜山岚带上卧室的门。

    *

    傅斯容站在楼梯拐角，抬望向三楼最左侧那扇闭的房门。

    颜山岚就在那扇门后。

    家看着心忽然愉悦起来的主人，犹豫：“先生，颜先生……”

    “嗯？”傅斯容收回视线，听家低声说了几句，手指敲了敲楼梯的原木扶手，“该改了。”

    “叫夫人。”

    第8章 领证

    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颜山岚就醒了。

    他坐在床上，盯着卧室的窗看了好一会，才想起这是傅家，不是他生活了二十四年的颜家。

    陌生的环境里有一属于自己的小空间是不错，但和过去的一模一样也不好，太容易丢了边界。

    没有朝霞，天空还是灰白的，颜山岚看了一闹钟上的时间，掀开被躺，继续睡回笼觉。

    一个半小时后，闹钟响起的一瞬间，一只手从被里伸，准无误地拍断铃声。

    还是熟悉的好。颜山岚这么想，迷迷糊糊又眯了几分钟才起去浴室洗漱。

    他没有忘记昨天傅斯容离开时说的，今天要去领证。不知是什么时候去，可他不想再耽误了。

    洗漱后，颜山岚拉开屉找自己的证件，余光瞥见一张边角泛黄的照片。

    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纸质的照片了，但是颜山岚特地把它洗来。

    那是他手机屏幕的纸，是夜幕笼罩一个男人的背影，面容模糊，却姿。

    纸用了六年，颜山岚偶尔会换成其他的，但最终还是用回了这个。

    他抚着照片略微躁的边缘，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有些东西，只有碰到实才有真实。

    颜山岚的指尖从照片上划过，像人温柔缱绻的抚摸。

    模特圈不净，往上爬的路很难走，他一路背着乌七八糟的骂名走到现在，心里唯一的支就是这张照片。

    这说起来其实很可笑。

    *

    颜山岚在后颈的上贴了一张信息素阻断贴纸才的楼，他到餐厅时，傅斯容已经在了。

    年轻英俊的傅总裁坐在餐桌前看早间新闻，看见颜山岚来，合上手机，“早，昨晚还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