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 近乡怯似的，发不声音。

    女人笑着对她，于是段鱼多了勇气, 试探一样的走过去。

    桑若远远的站着, 面上的笑容分不清是欣还是悲悯：“这是你父母的一魂一魄, 就藏在铃铛里，这次铃铛碎裂才得以来。”

    至于话中的未尽之意，段鱼能够明白。

    为什么她父母的魂魄会藏铃铛里？自然是因为……放不她。

    段鱼忽然觉得鼻尖一阵酸楚，忍了忍, 还是没忍住, 落泪来。

    女人抬起手, 指尖虚虚的抚过段鱼的发丝。

    段鱼想抱住前的女人, 但是指尖从女人的中穿过了。

    鬼也分数个等级，像青鬼那样的千年厉鬼, 怨气和气都十分重, 甚至可以在白日显形、不惧光, 也可以被人碰，甚至某意义上形成的场, 能够影响人的记忆。

    而像段鱼父母这样的, 只有不完整的魂魄留存于世，如果不是借助青鬼的力量，显形都很困难。

    段鱼陡然意识到这一, 指尖顿住，收回手。

    她垂，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狼狈的泪：“在现世留存得久了，是不是对你们不好？”

    男人和女人对视一，男人叹了气，温和笑着说：“我们确实是不得不走了，走之前实在放心不，想来看看。我们小鱼大了。”

    段鱼听到这话，没忍住抬起看着她们，泪得更凶。

    女人看了桑若，虚虚抱住她，：“小鱼，你以后就跟着这个，知吗？”

    桑若和女人短暂的对视一，轻声许诺：“我会保护好她，你们放心。”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两个魂魄变得越来越透明，到了离别的时刻。段鱼盯着他们的脸庞，像是要将其印在脑里。

    在离开前，他们分别‘抱了’段鱼一。

    段鱼仿佛从冰冷的魂中汲取到一意，止住了泪，注视着虚化的金粒，她心想：啊，这就是爸爸妈妈的味……

    直到他们彻底消散，步回，桑若这才上前，走到段鱼侧面，比肩而立。

    “以后，要跟我去东界吗？”

    段鱼还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片刻后回神：“东界好吗？”

    桑若温和回答：“是个人与鬼可以共存的地方，虽然这么说，东界的秩序比西界还是要好一些的，那里归类的区别不是族，是善恶。”

    “当然，这里是你的家乡，你也可以选择留在西界。日后我们会遣人过来接西界，重组秩序。”

    段鱼一时有些难以抉择：“我想想……明天给您答复，可以吗？”

    桑若笑说：“当然可以。还要再多走走吗，今晚的月很漂亮。”

    段鱼听了，却是微微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