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爸胆也太大了，你这么恨他，不怕你抓住他把柄？”顾霁往上扔了颗豆，张嘴去接，啊呜一吃了嘴里，又接着说，“还是说他吃定了你不敢得罪人？”

    “那不是我继父。”

    顾霁也是猜的，闻言，“那是谁？我看着有像。”

    “闻席。”贺彰说。

    “嗯？”

    “闻华笙的儿。”

    顾霁呆了一瞬，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这号人，“哦”了一声。

    贺彰就更加没话可讲，只能默默剥松了。

    顾霁之前懒得剥这个，现在闻到了松的香味，又开始馋，神示意贺彰，客气客气，给自己分一现成的。

    贺彰用小匙挖了半勺，半送到他嘴边。这回顾霁早有提防，并没有自作多张嘴。

    “你真的是过来寻作乐的？”贺彰问。

    “我寻作乐我还坐这儿嘛？我纯粹是闲的，”顾霁抻直了，看着今天难得的一太，也快落山了，“我这段时间跑累了，就想找个轻松的地方歇一歇。”

    他平时的工作其实不忙，培训期过了，他也开始参与市场理的事务，但份量不多，都是工作时间能完的东西。顾问办公室那边，也是周末才过去。

    光是刚刚开始筹备就了他这么多力，他有想象不来，像贺彰他们这人，是怎么持这么多年。

    他偏过，刚想慨一，却发现贺彰已经陷了躺椅里，安静地睡过去了。

    昨天晚上他回家的时候，贺彰也是在睡。

    顾霁猜他这些天累坏了，睡眠时间可能不太够，也就没打扰他，联系了人送毯过来，给贺彰盖上。

    他好像难得看见几回贺彰的睡脸。

    几次同房一起睡的时候，贺彰也总是起得比他早。

    贺彰是个心思浮沉的人，睡觉也睡不踏实，眉心里仿佛装着沉甸甸的铅块，轻轻地皱着。

    顾霁没忍住替他去抚平了。

    到这一刻他破天荒地觉得，贺彰很脆弱。

    是个有弱的人。

    贺彰这一觉睡得可够远，等他忽然从梦中惊醒，想起来还有个席没有吃，却发现天差不多都黑透了。

    湖泊四周亮着灯，把这一块儿地方照得格外有意境，漾的光，睡莲的鱼，窈窕的树影，一条的通向湖心亭的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