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门，晚上八才班，顾霁完全扮演了一个社畜角，因为第二天就要和开发对接数据，回到家里之后还在挑灯夜战，继续写产品策划。

    壮壮就趴在他的手边睡觉，小爪偶尔动一，轻微的鼻息和打字声混杂在一起，合成了双重奏。

    手机毫无防备地震动了起来，顾霁蓝牙耳机接听：“喂？”

    “你还没睡？”

    “就算睡了也被你吵醒了好吧？”顾霁说，“你什么事？”

    “你最近很忙吗？”

    “忙疯了，我连周的安排都要满了，”临近死线，顾霁实在耐心不起来，“你一句话磨磨唧唧好几天了，到底想说什么？”

    “……”贺彰说，“所以你周一时间也没有？”

    顾霁：“……嗯。”

    他这时才猛地反应过来：“你周六有演来着？”

    贺彰：“嗯，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顾霁：“…………”

    “老师让我邀请一位朋友VIP席位看演，不过现在看来，你确实没有时间。”

    顾霁手忙脚翻计划表：“你等啊，我还要看看……”

    周六写的是他要跟着现在的上司一起外学习。

    排山倒海般的失落席卷了他，顾霁说：“你如果早两天告诉我……”

    说不定就可以避免这况了。

    贺彰：“没关系，你忙吧，我把电票给我妈。”

    顾霁一什么心都没了。

    撑了一个小时完了产品报告，一咬牙发送去，他连澡都不想洗，昏昏沉沉上床睡觉。

    莫名其妙地，他甚至还有生气。

    贺彰突然间拖拖拉拉的态度，还有语气中那明显的失望，以及自己不断翻涌的那奇妙的愧疚心，都让他生气。

    他明白这件事有多重要。

    音乐会最后会在维也纳举行。这是贺彰第一次作为正式的主指挥维也纳的国家歌剧院，哪怕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这也能成为贺彰目前的生涯中最墨重彩的一笔。

    既然想邀请，那就早邀请啊？拖这么久是想证明什么？

    为什么他这段时间想了那么多关于贺彰的事，却偏偏把这一件给忘了？

    不……或许不是他忘了，而是他默认了贺彰一定会提前来邀请他。

    可这次贺彰明显犹豫了，不知犯的什么倔，一定要等他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