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兴奋了起来，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加地兴，以至于又是一个不眠夜。他坐在窗边喝酒，从他的角度能看到玛丽安广场，华灯之，仍然有零零散散的漆鸦鸦的人影经过。

    白天太过于忙碌，以至于现在能够更加明显地受到这个城市里的寂寞。

    顾霁忽然有给贺彰打个电话的冲动。

    或许是有什么应，贺彰先一步发过来了通话。顾霁听到他声音的那个瞬间，竟然觉得分外悦耳，夜莺也不过就是这把嗓了。

    “哟，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大忙人。”

    “你不也是吗？”贺彰说，“行程比成功人士安排得还要满。”

    顾霁心想，这莫不是在闹别扭？这就是在闹别扭吧！他快要笑声了，费了好大劲才憋住。

    “你在怪我没去听你音乐会？”

    “又不是我的音乐会，”贺彰说，“但总有一天会有我自己的，也在这样的舞台上。到时候……”

    到时候什么，贺彰没说，顾霁也没问。

    像是心照不宣地，两个人都避开了这个话题。

    互相了晚安后，贺彰说：“我挂了。”

    然而几秒后，电话还是没有挂断，顾霁问:“你张吗？”

    “不张，”贺彰说，“有什么好张的。”

    顾霁又笑了起来，半晌才说:“你真厉害啊。”

    贺彰：“嗯？”

    “我光是对着二十几个人报告，就张极了，差变成结。”

    他以为贺彰会用那带着他个人特的嘲讽语气说一句“还不是你学艺不”，但贺彰破天荒地说了句:“跟人数无关，质是一样的，你也很厉害。”

    人的语言可真是奇妙啊，顾霁上就觉得自己的疲惫一扫而空。

    意外现在第二天的中午，突然现的网络痪打了计划。在技术门保证两之前会修复问题后，顾霁看向手表。

    助理帮他订的是一二十五分的火车票，而演七半就会开始。

    错过了火车不打，他还能搭车过去。但他比较怕迟到，显得他多不尊重这场音乐会似的。

    越是到了这会儿他越难集中神，不住地想吴圆是不是已经到场了，兴许他还会和贺彰见面呢。要是趁这个机会，两人破镜重圆了，说不定还能在日后写传记里，当成卖书的噱呢。

    事最后在两才算完全结束，顾霁错过了火车，合作方于弥补的心态派车送他去了维也纳，并祝他和夫人旅途愉快。

    顾霁又是着急又是好笑，在众人的和善的目光里离开了。

    顾霁知贺彰有彩排之后就把手机关机的习惯，并一直关到演结束。因此他只好联系了贺伊人，问她如果音乐会迟到了该怎么办。

    “哎呀，”贺伊人说，“霁也来维也纳了？你不是说要去差？”

    确实是差，也不算撒谎了。只听见他丈母娘用调侃的声音说：“是想给阿彰惊喜吧，你们年轻人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