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耳朵里不安分地鸣叫了起来，连带着一阵，接着胃里也翻搅起来，这回是真的有想吐了。

    恶劣的爆炸事件发生以来，整个城市前所未有地张。直到策划这场爆炸的凶手被捉捕归案，才让居民们惴惴不安的心脏暂时落回了肚里。

    瓷娃娃顾霁在病床上躺了两天，这会儿能院了，恨不得敲着锣鼓扭秧歌庆祝。

    贺彰给他拿了平时的衣服过来，他伸了伸懒腰，觉得躺久了腰酸，喊住了贺彰：“劳驾，帮我捶捶背行吗？”

    见他没反应，顾少爷又说了一遍：“上了飞机要坐那么久，睡也睡不舒服，睡不舒服我就心不好，我妈也不把私人飞机留给我……”

    贺彰：“……”

    从昨晚开始，两个人各怀心事，但都默契地没有再提吴圆。虽然顾霁是觉得自己该提一提的，但话到了嘴边，他又不想讲了。

    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吧。他这么想。

    贺彰别别扭扭的，手都搭在他肩膀上了，嘴上还非要问一句：“你就不能找别人帮你？”

    他的手心很，掌心里似乎藏了一颗心脏，能受到那血的动。

    顾霁：“行行好吧，那个护工的胳膊看起来快比我大了，我怕我腰被她捶断。”

    贺彰的手指好看，骨节分明，也很有力度。顾霁还享受的，不时指一一步该哪儿，嘱咐着哪儿重一哪儿轻一。贺彰啪地一声拍在他背上，害他噎了气：“你想谋害亲夫？”

    贺彰撇过，动了动：“行了，换上衣服，车还在外面等着呢。”

    来接他院的是贺彰现在共事的小提琴手。

    这小伙是个华裔，和贺彰当年是同级的同学。他把两送到了机场，也不着急走，一个劲儿地在顾霁面前夸贺彰。顾霁这会儿才想起来贺彰这次的演泡汤了，也不知之后怎么补救。

    像这大型剧院，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有演，这回闹这么一，只怕是后面的几场演都了废。

    “本来可能会顺调，也可能会补。但是这次小提琴的首席因为爆炸受了伤，老师对于演奏的要求也很，所以演要往后推迟了。”

    “这也太惨了。”

    贺彰本人看起来不怎么失望，惋惜更多些。“老师的年纪大了，过了这一次，不知次的状态还能不能保持好。”

    “你自己呢？”顾霁说，“你这么清，也不见你去参加什么比赛，如果不是你老师选择推你，你很难自己在国际上发展吧？”

    贺彰居然笑了，看了他一：“你现在很替我心啊？”

    顾霁一手搂住他肩膀，恢复了少爷吊儿郎当的样：“没办法啊，谁让我把你当兄弟呢。”

    “……”

    兄弟，又是兄弟。

    或许这样是最好的，贺彰想，只当是现了一个意外。

    可不甘心的绪还是丝丝缕缕缠绕着，冒了来，搅和着不肯罢休。

    “你想看我站在世界上的话，”他轻声说，“我会站上去的。”

    第34章

    38

    顾霁在家里养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