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柳家靠近湖边，离小区门还有好一段距离，明知康亦宁看不见，她还是很傻伸手晃：“我在这里，你看到了吗？”

    康亦宁很合她：“看到了。”

    “切。”

    “真的，我只要闭上，你的每个表，每神态都清清楚楚。”

    万柳脸有些，骂：“氓。”

    康亦宁笑个不停，万柳也笑。

    “万柳。”

    “嗯。”

    “我想见见你。”

    万柳只考虑了三秒，说：“你等我一。”

    冲去洗手间洗了脸，换了件卫衣，将一很有主意的发藏在里面。上镜罩，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偷偷溜楼打开大门，往外垫着脚尖朝小区门奔去。

    路灯，她的影被拉得老，跑着跑着，她自己先笑了起来。

    夜奔私会郎，罗密欧与朱丽叶，都是悲剧。

    她摇摇，抛开七八糟的想法，来到小区大门前，康亦宁正站在门外，形单影只，面带微笑朝她看。

    她也笑，快步走到他面前，问：“要不要去走走，小区里面的桂也很香。”

    康亦宁说：“好。”

    万柳刷卡，康亦宁走了来，保安亭的小保安看着他们，嘟囔着：“又吃了一嘴狗粮。”

    万柳回朝他呲牙，康亦宁也听到了，他伸手揽住她的，“别闹，你罩他又看不见。你为什么要罩？”

    “没化妆，没洗。”

    康亦宁边走边打量着她，“不化妆的睛，跟月牙一样温柔，化妆了以后，像是弓箭。”

    罩憋闷，万柳脆一把拉来气，“就当你在夸我。”

    康亦宁神一直停留在她脸上，再也挪不开，温柔地：“真的，我还是习惯这样的你。”

    万柳没听懂他的话，她第一次素颜在他面前现，什么叫习惯这样的她？

    康亦宁指着前面的岔路，问：“西边去你家对吧？”

    万柳笑着：“我不知东西，只知左右。左边是去我家，右边有湖，我们去湖边走走，那边有很多桂树。”

    湖面映着路灯的倒影，波潋滟。

    康亦宁站在湖边，角眉梢都是笑意，突然说：“如果湖上有船就好了。”

    万柳说：“这座湖与环城河相通，前面有座码，游艇都停在那里。可惜现在不能开，违规夜航要被抓。”

    康亦宁神说不的怅然，静静望着湖面，影孤寂萧索。

    万柳愣住，秋风起，树影在他上摇曳，他清瘦的侧脸廓时隐时现，隐隐约约的悲怆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