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乔不太敢看他，手里拿了一签字笔磨磨蹭蹭地，“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封沥川无奈，“你觉得我是来要钱的？”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宋一乔连忙摆手。

    封沥川此时好像会到了之前姑姑的那尴尬，他很想跟宋一乔说什么，但是好像说什么都不对。他不了解宋一乔家里的事，也不知宋一乔到底在过什么样的生活。

    封沥川的视线从宋一乔茸茸的扫到他的锁骨，这个小孩实在是太瘦了，手腕也细得像筷一样，任谁看了都会想对他好。他上半不自觉前倾，鼻尖凑近一。

    “你买阻隔剂了？”封沥川突然问。

    宋一乔心里一，意识往后撤去一段距离，“额，嗯。很……明显吗？”

    “薄荷味的。”封沥川说。

    宋一乔还着那笔，因为用力过度手指生疼，腔里的心声直接冲到他耳边，“是柜台的帮我拿的。”

    夏季的温度在两个人之间慢慢地蒸。

    宋一乔好像凭空受到了封沥川上信息素的味。

    他匆忙抬看一对面的人，封沥川额上有几颗汗珠，嘴角弯着漫不经心的弧度。宋一乔分不清这个味到底是自己的阻隔剂还是封沥川，空气里掺杂上几缕似有若无的薄荷味，裴医生再三提醒过他，如果不想和那个激化他分化的人有一步的发展，那最好永远保持一定的距离。

    封沥川的信息素就像是药，他能救宋一乔，但也能让宋一乔坠落。

    但是至今为止宋一乔已经明确地受到了。

    想靠近，想了解，想清楚。

    他不知他的这些想法是不是封沥川的信息素对他的影响，但是他脑里印了封沥川上午站在走廊里，就那么坦坦地站在人群里，站在议论中心。自己就好像是一个空有和骨的壳，而封沥川是一个鲜活的人。他是动的，是鲜明的，引着宋一乔忍不住一步步靠近，一探究。

    就算他知这件事是不对的，他不应该这样。

    -

    上学的日其实过得很快。

    封沥川这几天心不太好。

    觉自己这一个多周了见不着宋一乔的影，上周育课那次他提来晚上送宋一乔回家，被宋一乔无拒绝。虽然这个结果他也想到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从育课之后他一句话也没跟宋一乔说过。要不然是脆见不到，要不然就是小孩一看见自己就跑。

    不是，也熟的了，跑什么啊？还欠我钱呢。

    封沥川周五一放学就去给自己的自行车上了个后座，虽然宋一乔拒绝了放学送他回家，但是早晚还是会用到的。

    走到楼底刚好碰见班回来的姑父，收音机坏了，姑父班捎了个新的回来。

    “川儿啊，有日没见小乔了，明天周末带他回来看看。”一边研究收音机一边喊。

    封沥川正愁没理由去找宋一乔，飞速应了来，“明天我去他打工的店里看看。”